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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啥时候走?”
从风等得有些急了。
“你还是要去天津?”
庚妹不想骗他了,希望他回答不去了,不去了回去跟师父撒个谎,说他半路跑了。
“去啊,怎么不去?”
从风很执着,很坚决。
“你真相信你娘在天津?”
庚妹的意思说得很明白了,你娘在天津是有人凭空捏造的。
“这上边不是写着吗?白纸黑字,为啥不相信?”
从风手里还捏着那张纸片儿,听不出庚妹的弦外之音。
庚妹捉摸不准他是傻还是脑瓜子一根筋,师父也是,这么版版六十四一个人,骗他干什么?要不我直白告诉他?想想又不妥,直白告诉他就等于说师父是骗子,我不能在背后瞎出出师父。
申明说:“我可没想坑你。”
“我没说你坑我。”
“要不,你别去天津了。”
“你这人,一会儿说让我跟你走,一会儿说别去天津了。
你不想给我带路就不想给我带路,死了张屠户不吃混毛猪,我还不稀罕呢。”
从风嘟着脸自己走了。
庚妹摇着头,这二愣子没药治。
追上去说:“你一条道走到黑,后边有什么事儿可别赖我。”
“是你赖上来的,我可没求你带路。”
庚妹心想,骑驴看账本,只能走着瞧了。
离开虹城,要走很长的山路,沿途都是穷乡僻壤,庚妹没处“找光阴”
,口袋里布贴布,哄着从风的盘缠敷衍度日。
庚妹说:“吃呢,咱们别亏待了自己,睡,倒是可以挤一挤,咱俩睡一个床得了。”
从风惊呼:“啥叫得了,你是女的我是男的,哪能睡一个床。”
“这事儿你倒是明白。”
庚妹从破包袱里拎出一块羊肚手巾,往头上一围,变着调儿说:“咱们兄弟相称,记得叫我庚弟。”
从风不想事儿,乍一看还真像个男孩儿,说道:“这样,还差不多。”
夜里到了客栈,庚妹把外衣一脱,只剩贴身小褂,抢先往被窝里钻。
从风见她露胳膊露腿的,气急败坏说:“你又变回女的了,还让我叫庚弟呢。”
“别嚷嚷,一会儿把官府嚷来了说你拐带良家女子,有你好受。
赶紧睡你的。”
从风不知道“官府”
是干什么的,估计不是好事,便不吱声了。
庚妹随遇而安惯了,说声“离我远点儿,别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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