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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嫤从没在外人面前脱过鞋子,更别说被一个男人握住脚踝了。
江衡灼热的手掌放在她皮肤上,让她不由自主地想往后躲,奈何他的力气大,她的那点儿力气显得微不足道。
陶嫤扶着车壁,看着他一本正经的脸,心中有点疑惑。
就算他把自己当成长辈,也不该随便脱她的鞋子啊?而且……而且还摸了她的脚。
江衡手中的玉足小巧精致,甚至还没他的手掌大,他一只手便能包住。
她的脚趾甲盖儿圆润粉红,有如雪地里的片片梅花瓣,与他深麦色的皮肤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一黑一白,触目惊心。
陶嫤最怕痒了,尤其左脚还被他这样握住,早已忍受不住了,“你先放开我……”
她边说边翘起嘴角,脸上挂着笑意,眼睛却是懊恼的。
挣扎的过程中,江衡的小拇指碰到她的足心,她忍不住笑出声来,歪倒在一旁的秋空身上,“魏王舅舅不要!”
小姑娘似笑似哭,黛眉拧成一个疙瘩,杏眸含嗔,樱唇却情不自禁地弯起来,一边挣扎一边讨饶。
听到她的声音,江衡鬼使神差地没有松开,反而握紧了她的玉足,在她足心轻轻一划,“怕痒?”
陶嫤惊叫一声,开始不断地挣扎,然而越挣扎越觉得痒,她笑得泪眼汪汪,“不要呀……”
她明明不想笑,明明觉得难受极了,可就是忍不住。
江衡这个大坏蛋!
陶嫤呜咽一声,又哭又笑,捂着肚子倒在秋空怀里,“放开我吧魏王舅舅……求求你了。”
江衡看着她可怜兮兮的小脸,大抵是良心发现了,终于肯松开她,“就这么怕痒?”
陶嫤默默地抽回左脚,擦擦眼泪缓了好半天,总算缓和过来了。
听到江衡这句话莫名地生气,把她捉弄成这样,还好意思问她这么怕痒?她才知道,江衡居然有这么无赖的一面。
陶嫤见他看着自己的裙子,生怕他把她的裙子也脱了,连忙把双腿藏在秋空身后,“我要回府。”
说完把头一扭,再也不愿意理他。
江衡哑然失笑,吩咐车夫打道回府,他喝多了酒,于是便没有骑马,而是跟她们一起坐在马车里。
秋空和霜月面色讪讪,一个说要坐到外面,一个说去后面跟白蕊玉茗同车,不一会儿车厢里只剩下陶嫤和江衡两人。
江衡确实喝得不少,整个车厢里都是酒味儿,熏得陶嫤皱起眉头。
她往边上挪了挪,故意对他说道:“魏王舅舅离我远点,你身上好臭。”
江衡原本倚在车壁上小憩,闻言睁开双眼,他漆黑的眸子被蒙了一层氤氲雾霭,深邃朦胧,偏头盯着她嫌弃的小脸看了片刻,直起身若有所思地问:“哪里臭?”
陶嫤严肃地说:“哪里都臭。”
谁知道江衡非但不生气,反而低低地笑了一声。
陶嫤又问:“你是不是喝了很多酒?”
江衡不置可否。
怎么男人都喜欢喝酒,陶临沅也是这样,高兴喝酒,不高兴也喝酒。
尤其上辈子阿娘走后,他成天喝得酩酊大醉,以至于陶嫤现在看见喝醉酒的男人,就本能地厌恶。
江衡听到她的嘀咕声,“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于是陶嫤重复道:“我说阿爹也喜欢喝酒,他经常喝得烂醉,回到家里不分东南西北,烦都烦死了。”
江衡揉了揉太阳穴,睁开眼问道:“你不喜欢他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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