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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顿胆颤心惊的午膳完了,陈氏和陶月安走在街上,不停打量这位昭仪娘娘的表情。
没表情。
傻愣愣,呆萌萌。
嘴巴上的饭米粒都粘着。
刚才的饭菜也没动多少。
看样子别是生气了。
陈氏双手在袖子里暗搓,直觉该说什么,话到嘴边,又悄悄咽回去。
因着陶相的关系,她面上顾及着是陛下的宠妃,十分的客气,心里却对这位娘娘不大待见。
都说爱屋及乌,可要是这屋子不招人喜欢,里头的人自然也很难被认可。
陈氏正琢磨着要说写什么转移视线时,陶月安突然问,“陈夫人,刚才那先生说的是真的吗?”
“这……”
陈氏对上陶月安小路般清澈的眼神,张了张,还是改成点了个头,“娘娘……这事儿,您心里清楚就行。
就别让臣妇说了。”
“你的意思是,他说的是全真的?”
陶月安有些接受无能,任谁被塑造了七八年的观念忽然转变,都是极为复杂而痛苦的,“会不会有什么误会,也许是谣言误传,或是蓄意抹黑?我爹不是这样的。”
“嗯。”
陈氏一惊,这都是明晃晃、血亮亮的事实摆在眼前,造假不了。
真不知道这位娘娘是真傻,还是装着傻?“娘娘,不是臣妇胡说,您要是不信,就去路上随便找个人问问。
京里的事儿姑且不说,但陶相当年在江南一带的做派,大家可都是真真正正有目共睹。
什么谣言啊抹黑啊,哪比得上大家亲眼见的?”
陈氏一时嘴快,刚说完,就隐隐有些后悔。
她咬咬嘴唇,暗骂自己嘴巴上没个栅门,什么该说的不该说的都随便说了,要是给皇上知道了,话语立刻软上三分,“娘娘……”
没想着,陶月安真随便站在一个卖糖葫芦的小贩跟前,小贩看她穿的衣裳好,看着就是有钱人家的小姐,忙笑着问,“小姐要糖葫芦是吗?五文钱一串儿。”
陶月安一连拿了四串,看得小贩格外高兴,陶月安听那说书人说话难得没了食欲,午膳没吃几口就走了。
眼下正饿得慌,便大口嚼着糖葫芦,边嚼边问,“小哥,我能问你点事儿吗?”
“问啊。”
“你知道陶相的事儿吗?”
陶月安吃完一串糖葫芦,又去啃另一串。
好不容易逮着秦楚暝不在的机会,能好好吃这些零嘴儿,自然一口不能放过。
“那个前朝大贪、官啊?”
小贩愤愤道道,“可不是。
当初他为了给自己在郊外盖个宅子,连夜让人把我跟我媳妇的屋子拆了,人也不管,就用个马车拉到另个地方扔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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