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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喽,摩勒太太,”
这时帅克按摩完了他的膝盖。
“譬如你打算害一位大公爵或者皇帝,你当然先得找一个人商量商量呀。
两个脑袋总比一个强,这个出点主意,那个再出点主意,照圣诗上说的,功德就圆满喽。
要紧的是你得一直留心等你要干的那位大人的车子开过……可是这样的大人还有的是哪,他们迟早一个个都要轮到的。
你等着瞧吧。
摩勒太太,他们一定饶不了沙皇和他的皇后,尽管我们但愿不会发生,也许连咱们这位奥地利皇帝自己也难保呢,既然观在他们已经拿他的叔叔开了张。
这老家伙的对头真不少,比斐迪南的还多。
刚才酒吧间雅座里一位先生说,早晚有一天这些当皇帝的,一个个都得被干掉,所以他们手下的大员们也搭救不了。”
“帅克先生,报上说大公爵通身都给子弹穿个稀烂。
开枪的人把子弹照着他全放光了。”
“活儿干得可真麻利,摩勒太太,真麻利。
我要是干那么一档子营生,我一定买一枝白朗宁枪;看起来像只玩具,可是两分钟里头你足可以打死二十个大公爵,不论胖瘦。
不过,这是咱们说句体己话,摩勒太太,一个胖的大公爵总比一个瘦的容易打,你还记得葡萄牙人怎么枪杀他们的国王吧!
他是个胖家伙。
自然,一个国王也不会是个瘦于。
好啦,我该到瓶记酒馆去溜达一趟啦。
要是有人来取那只留了定钱的小(犬更)狗,你告诉他狗在我乡下狗场里哪,我刚剪齐了它的耳朵,得等它耳朵长好才能领去,不然它会伤风的。
把钥匙交给门房吧!”
瓶记酒馆只有一个主顾,就是做密探工作的便衣警察布里契奈德。
掌柜帕里威兹正在洗玻璃杯,布里契奈德巴望跟他郑重地谈谈,可是老也谈不拢。
“今年这夏天可真不错,”
这是布里契奈德郑重谈话的开场白。
“糟透了,”
帕里威兹回答说,一面把玻璃杯放进橱里。
“他们在萨拉热窝可替咱们干下了件好事,”
布里契奈德发着议论,同时感到碰了钉子。
“我向来不过问那一类事,勒死我我也不往那种事上插嘴,”
帕里咸兹先生小心翼翼地回答说,一边点上他的烟斗。
“如今要跟这类事纠缠上,那就等于去送命。
我有我的买卖要做。
一位主顾进来叫啤酒,那么我就给他们一杯啤酒。
可是什么萨拉热窝,什么政治,或者什么死了的大公爵,那些跟我们这种人毫不相干,除非我们找死。”
布里契奈德没再说下去了,他只定睛四下望了望空无一人的酒馆,很失望。
“你这里曾经挂过一幅皇帝的像啊,”
过一会他又找起话碴儿来说,
“就在你如今挂着镜子的地方。”
“对,”
帕里威兹回答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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