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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彬一日不作决定下来,魏暹就一日不能安心。
尤其当看见魏彬与谢荣之间来越融洽,他也越发坐不住了。
“谢编修这个人很是不简单,万一他说服了我父亲就完了!
我才十四岁。
还有大把地方没去过,大把的事情没做过,怎么能够现在就被婚事困住?我简直都无法想象当你们还在自由自在的玩耍时,而我却要准备成为别人的丈夫!”
谢琬听他一副绝望的口吻,将眼从书上抬起来,说道:“你究竟是因为没玩够。
所以才不想跟大姑娘订亲,还是因为大姑娘本身的缘故,才不肯订下这门亲事?”
“都有!”
他抬头望着他,两眼睁得老大,“我既想再多玩几年。
等到十七八岁再议亲,更不愿意与我结亲的人是个手腕高到我抓都抓不住的人。
你们家大姑娘虽然端庄大方,可是跟我见过的那些官太太们太像了,我不喜欢!
以后我见到她不逃就不错了!”
谢琬瞄了他一眼又把目光投回书上,慢条斯理说道:“那你一天到晚窝在我这里算怎么回事?我又不能左右令尊的想法。”
魏暹叹气,两手一摊站起来道:“我不就是一肚子牢骚没处说,只能到你这里来发泄发泄么。”
说完他又走到她面前,郑重地说道:“你就一点也不担心么?万一程先生并没有打动我父亲,我就很有可能变成你姐夫!”
谢琬合上书,无语地看向他:“姐夫又怎么了?我不终归会有个姐夫的么?”
“那倒也是。”
魏暹皱眉点点头,一面忧郁地沉思:“可是那样的话,将来我就不能这么随时随地来找你了,我有了麻烦,也不便找你出头帮我——唉,我还是不能这么做,我觉得,你还是找别的人做你姐夫好些!”
谢琬仰靠在椅背上,环着双臂呲牙看向他,“依你这么说,那我觉得还是你来做我姐夫好些。
起码,我从此以后就可以不必给你收拾烂摊子了。”
魏暹闻言垮了脸,哀嚎一声仰倒在锦垫上。
时间一晃,魏彬到府已来了五日,顶多后日,他就该销假回京了。
晚饭后他推掉了谢启功的邀请,换了便服负手出了门。
顺着游廊踱了一段路,陈士枫疑惑地道:“大人这是要上哪儿?”
魏彬神态怡然,说道:“随便走走。”
这一随便走走,就走到了颐风院外。
魏彬打量了门楣上的匾额一眼,跟陈士枫道:“我听说这谢琅也颇富才学,尤其甚擅诗赋,这两日尽与谢编修谈制艺,也有些厌了,我们进去会会他。”
陈士枫略顿,随即会心一笑,说道:“据说这谢琅乃是谢府孙辈里最为出色的一个,大人素日求贤若渴,如今身边既有这样的少年郎,自然应该会会。”
二人相视而笑着,一前一后踱进了院门。
谢琬与谢琅吃过晚饭,正在花厅吃茶,吴兴忽然从门外惊诧地走进来:“少爷,姑娘,魏大人来了!”
谢琅立时放下茶碗站起:“在哪儿?”
话正说完,门外已经有人道:“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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