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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这种时候,许高远明明已经吓得两股颤颤,仍是死鸭子嘴硬。
“你既为许家嫡女,就该事事为家人着想,你就算嫁去王府,也脱离不了娘家人,再说,王府能缺你那点子嫁妆,分一些给婉儿怎么了?”
想了想,他又补充一句。
“我娘总有一日会是许府主母,许知意你要认清眼前形势,放聪明点,好好巴结我和婉儿,万一到时安王休了你,我兴许还能给你口饭吃!”
许知意默不作声。
经许高远这么一提醒,她倒是醍醐灌顶。
是了,若不断亲,她不管嫁给谁,也摆脱不了许家的桎梏。
他们打着家人的名义,站在道德制高点对她指手画脚。
有时,伤自己最深的往往是亲情。
林姨娘还伤着,许怀安近日一直歇在书房,此时听到动静也急急忙忙赶过来。
一进院子就怒斥。
“许知意你是疯了不成?快放开你弟弟!
你若敢伤他,为父今夜非打死你不可!”
他就这么一个儿子,许府日后的飞黄腾达全倚仗许高远了。
“呵,谁家弟弟半夜擅闯长姐闺房?还妄图用迷烟将我迷晕,父亲不问青红皂白就要将我打死,是何道理?”
许怀安神情微滞,旋即大怒。
“他擅闯固然不对,可你不一点事也没有吗?远儿性子是顽劣了些,你当姐姐的理应宽容大度,快将匕首放下!”
心都偏到天上去了。
要是换成从前,许知意大抵是会有些难过的,她一直努力想得到父亲的认可。
可,死过一回了,她不在乎了。
“父亲既然发话,我可以不与他计较。”
许怀安面上一喜,语气也带着几分得意。
“算你识大体!”
许知意却是话锋一转。
“父亲也知道我的那些嫁妆在府衙都是登记造册了的,他带着下人偷盗,我是可以报官的。”
许高远气的破口大骂。
“许知意你这个贱人少在父亲面前信口开河,我不过就是途经梧桐院,看看你罢了!”
“邦邦邦邦——”
“天高物燥,小心火烛!”
外面传来打更的声音。
“哦,我倒是头一回知道还能四更天来探望别人的!”
许知意似笑非笑看一眼窘迫的许怀安。
许怀安清了清嗓子,正色道。
“是晚了点,但远儿担心长姐,忘了时辰也是情有可原,下回注意就是!
至于你说的偷盗,简直就是无稽之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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