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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成推脱不掉始作俑者这个罪名,他不该和阿珩说那么多。
在楼氏这里,他其实自己先给自己定了一个诱拐的罪名。
从楼氏的角度来看,要在短短几个月内就把阿珩送到孟远川身边,那他的亲传弟子云自成最是有这个机会。
况且,阿珩的书信来得非常规律,能从军中带出书信来马蹄巷,除了自成,实在难有他人。
这一切本是机缘巧合,可也太像一个阴谋。
自成沉默了,他也无法辨清楚到底是不是自己错了。
楼氏更加愤怒:“大少爷,我向来与您无怨仇。
扪心自问,当初在府内,我侍奉夫人如主如母,待你们也是亲切有加。
我不明白,为什么你要把阿珩送到孟远川身边去。”
她的手因激动而略有些不稳,锋利的箭头擦伤了自成的脖子。
自成动也不动,微微笑道:“阿珩继承了您的好底子,头一次来我院里,也和您一样,不打招呼,从天而降,就和那月里的玉兔忽然从天上掉下来似的。”
“你已经知道我的身份。”
楼氏听出了他的言外之意,暴露出十分的警惕之心。
“您离开将军府后,宝盛爷爷借着自己的人脉就查到了很多。
只是父亲缄口不言,我便也当做不知道。”
他语气平和,好似并无恶意。
楼氏问:“所以,你把我的身份都告诉了孟远川?”
自成瞧着那剑尖,把身子站得更直,那剑几乎就要刺入他的皮肤。
他说:“没有。
我待阿珩如亲生妹妹,不会希望她卷入什么纷争中去。
元帅那里,我只是如实告知阿珩和我的关系。”
楼氏的双眼浮起一层雾。
她的箭收回来。
她了解自成。
可是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她已辨不清周遭善恶。
看着自成,她唯有留下一句:“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叫她回来。”
十月三日,楼珩轮值在猛虎营。
午间分发了餐食,楼珩听到两个人窃窃聊着孟远川的闲言碎语。
其中一人道:“...近来偏重那些亲信,把咱们这些忠心数年的人,却都抛到脑后去。”
“今年新开九思营选拔,我瞧着全是财权交易的孬种货色。
他打败仗没了钱,不得把这些公子们举高高的。”
“眼见他身体已经不行了,皇长子来,势必是看他的情况,踅摸着夺他的权。
到时不知哪个来接他的班,咱们倒是要做好准备。”
“皇长子来,他都病得无法起床迎接,更何况近来郭军医直接都住到元帅府去。
我看,他没几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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