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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皇后道:“你出远门,母亲恨不能有个分身跟着去,你怎么懂母亲的心!
我说带上,你就都带上。”
李嘉世道:“怜敷也准备了许多。
嗳,我这一趟出去,怕人都走到西北了,行李还没都拉出京城。”
孟皇后道:“你是皇长子,出入就要有皇长子的气派。
你放心去,母亲都打点好了的。”
不知这个打点到底是打点行李,还是打点沿途百官。
尽管李嘉世一再强调要低调行事,但各府各州在州界线上就搭棚迎接。
李嘉世像个玉雕像,从一个官手里送到另一个官手上,脚都没能沾到土地。
这导致他从金都一路巡察到定西,原定一个月的路程,足足走了三个月。
李嘉世坐在车上,向三弟李卿明诉苦,说:“我被他们像个玉瓷瓶子似的从这个桌子上端到另一个桌子上。
似这样蜻蜓点水,哪能挖得到底下的淤泥。”
卿明静静听着,不答一语。
李嘉世道:“你怎么不讲话?——在宫中你心思最细,如今大哥有棘手的事情了,你却不说话。”
卿明看了李嘉世一眼,道:“大哥的苦恼自然也是弟弟的苦恼。
但大哥身份贵重,各地官员也是怕大哥在辖下怠慢了负责不起,因而才如此小心行事。
依我看,大哥也不必太过于认真,只要各省各州大体情况了解了,以后自然腾出手来整顿他们。
——弟弟无意劝说大哥不作为,因为咱们的目标是巡察要点,奏明圣听,而并非沿途整顿。”
李嘉世冷笑道:“连你都是这样想。
只是咱们是奉天子之命西巡,我若没有沿路没有丝毫建树,只恐怕我前脚才走,后脚他们就笑我无能。”
李卿明见李嘉世如此,忙跪下道:“小弟格局不大,只是想大哥平平安安地去,平平安安地回。
有说错的地方,大哥勿怪。”
李嘉世扶起卿明,道:“我没有怪你。
我一母同胎几个弟弟,却都和我不是一心。
我与你自小长大,你的心意我岂能不知。”
卿明道:“大哥,我没有别的本事。
若大哥有用时,只管吩咐我。”
李嘉世点点头,道:“我有些事,除了你,别人信不过。”
卿明往前一步,道:“大哥,你只管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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