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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慕贤瞧着女儿,满脸笑意,“瞧你现在这狼吞哭咽的样子,倒真被你阿娘猜对了。”
天下只有父母最懂儿心,薰然动容,撒娇般地往周氏身上靠了靠,拿了枣泥糕往周氏嘴里塞了一块。
“你这孩子,阿娘又不饿。”
周氏嘴上嗔怪,心里却是甜滋滋的。
叶慕贤瞧着两人亲昵样儿,心中温暖,笑容更甚。
吃饱喝足后,薰然便将今日斗香之事说与叶慕贤与周氏听,当然各中曲折薰然未言,只说了汀然窃香之事。
汀然背后还有三婶和祝姨娘,薰然觉得理应让父亲、母亲引起警觉。
待听到薰然拿清水煮香之事时,叶慕贤忍不住哈哈笑道:“我儿竟有这急智,虽说如此有些投机取巧,但能想到用甘栀香和杏仁汁调制茉莉香,确是妙招。
不知阿宛是如何想到的?”
薰然笑道:“是从太祖父的配香随记中看到的,没想到今日竟能用上救急,也是太祖父在天有灵,庇佑着儿。”
叶慕贤闻之笑得更甚:“阿宛竟连你太祖父的配香随记也熟记心中,看来是真心喜欢制香,又能变通使用,可见天赋。”
想了想,叶慕贤靠近女儿,低声问道:“阿宛可愿随阿爷学制香?”
薰然眼睛一亮,正想说好,却听母亲周氏干咳两声,低声训斥:“好好的女儿家,略懂些皮毛就行了,何须去正儿八经的学。”
薰然和叶慕贤相视一笑,知道周氏是担心她正经学香后落得和祖姑母叶惠一样的命运。
吐了吐舌头,薰然朝父亲眨眨眼,示意私下再说,这边取出红木雕番莲匣子转移了母亲的注意力。
“阿娘,这是儿取得斗香头名后,岑娘子给的奖赏,儿觉得此物不俗,价值不菲,本不想要,却因是奖赏,不好拒绝。”
薰然说着,打开匣子,取出里头的翠玉梳递给母亲。
谁想,手刚伸到一半,梳子却被父亲叶慕贤拦路抢了去。
薰然愕然,惊奇地瞧了瞧父亲,只见他瞧着梳子,变了脸色。
“阿爷,可是有何不妥?”
薰然心中暗叫不好,这梳子怕是有些来历,恐这次又着了岑六娘的道。
叶慕贤翻来覆去地拿着梳子看了又看,好一会儿似乎才回过神来,将梳子交给了周氏。
而周氏却看也不看,接过后直接将它放在一旁,似乎她已知晓这梳子是怎么回事。
薰然既不安又好奇,从周氏身边取过梳子仔细瞧了瞧。
这是一把半圆形的玉梳,梳柄上一边刻着诗句“玉容沐露月梳晓,玉梳钿朵香胶解”
,一边刻着一枝桃花。
薰然也学父亲翻来覆去的看了,觉得这梳子除了材质好,雕工精之外倒没再看出有何异样,如此看来,父亲、母亲脸色突变,定是这梳子来历有异。
“阿宛,这玉梳赠予阿爷可好?阿爷那有一白玉香盒,是前不久从一西域商人手中购得,阿爷拿那与你换。”
叶慕贤呆愣了一会,见女儿清澈见底的大眼睛里满是质疑,不禁有些心虚,带着丝央求,想要薰然将梳子留下。
薰然想了想,笑道:“不是儿舍不得,只是这梳子可是女儿辛苦斗香赢来的,也算是儿的战果呢。”
叶慕贤许是没想到薰然会拒绝,愣怔片刻,才说道:“阿宛如何才肯割爱?”
薰然扁了扁嘴道:“除了那白玉香盒,儿还想知道这梳子的来历。”
话落,屋子里便静默地连根针掉地上都能听见。
好半天,叶慕贤都未说话,倒是周氏叹口气道:“阿宛,我的乖女儿,你阿爷何时朝你讨要过东西,他既喜欢,你就给他吧,阿娘再给一对镶金芙蓉石耳铛与你换,可好?”
薰然见母亲开了口,再见父亲寒着脸,估摸着是不会与她说这梳子的来历了,想了想,便装作天真的样子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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