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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燕子飞拽了拽马绳,将马车停在道路口,白世宝跳下车来,在路口正中画了个‘口’方形,封了东南北三门,留了个西门,将一沓沓的黄纸和纸扎金银尽数烧了。
心中暗道:“许大哥,我这次烧了九千万两,存在你户口上,你若是没钱花便拿着取用!”
烧罢后,白世宝抖了抖褂子,刚要跳上马车,却见这匹马不知为何惊了,怎么赶着也是不走,嘶声嚎叫,踏着蹄子往后退。
燕子飞怒了火,咒骂道:“这倔脾气不消停,要吃鞭子才肯老实吗?”
白世宝抬头看看天色,约莫也就才到了戌时,刚黑了天,心里隐约觉得有些不对,回头瞧了瞧,那堆黄纸已经烧成了灰烬,并没有什么异样。
白世宝走近后,蹲下身子又仔细看了看……
不知为何,这地面上的沙土正在微微抖动,像是千军万马踏得地面震动。
白世宝心里感到奇怪,急忙掏出来两片桑叶用嘴巴嚼了,涂在眼睛上,再睁眼一瞧,这焚纸的地方并没有什么怪异。
“咦?真是怪了……”
白世宝一回头,突然愣了住,磕道:“这是?”
燕子飞见白世宝表情惊讶,皱了皱眉毛,也回头瞧了瞧,黑暗暗的道路上并没有什么诡异,便追问道:“兄弟瞧见了什么?”
燕子飞倒是没瞧见什么,可是在白世宝的眼中却是另一番样子:
前方天色乌云压头,从黑暗的道路上钻出来不下百人,浩浩荡荡如同行军队伍,列如长蛇,一眼看不到尾。
这群人都穿着白麻丧衣,扎着白巾,一路撒着白纸冥钱,点着脚尖漫步前行,吹喇叭的人,涂抹了红腮,鼓着腮帮子瞪着眼睛,吹出来丧调像是鬼哭一样,凄凄惨惨。
刹那间,一股恐怖的气息在四周弥漫,像是一块巨石压在白世宝心头,透不过气来。
白世宝向燕子飞急叫道:“兄弟快上车躺下装死,无论看见了什么,听到什么,都不要乱动!”
说罢,白世宝拽着燕子飞跳上马车,平躺在马车上。
二人紧闭着眼睛,用手死死扣住马车的木板,任由马匹怎样惊慌都不动声色……
燕子飞忍不住悄声问道:“兄弟,我怎么感觉整片地都在乱颤?”
白世宝紧闭着眼睛,说道:“我们撞上了‘阴兵借道’!”
“阴兵借道?”
白世宝以前就听说过,‘阴兵借道’也叫‘阴兵过路’,起身就是阎王每年会到阳间巡视一次,所以引着一对阴兵开道,生人最好趴在地上,万万不可抬头或者回头观看,不然会被阴兵发现,吹熄了肩头上的阳火,日后必会患上一场大病,丧命后魂魄也会被阴兵带走。
因为‘阴兵借道’传出来的哭喊声令人毛骨悚然,在大山里回荡,山里人称为:山响,路过的马骡受惊不敢过路,赶车人又称为:惊马槽!
白世宝和燕子飞听得哭丧的声音越来越近,马匹开始惊慌,铁制的马嚼子被咬的咯吱咯吱作响,抬起蹄子在地上乱踏。
这可苦了白世宝!
燕子飞身轻如燕,攀墙上房的本事这时候倒是显示出来了,他将身子紧紧贴在马车上,任由马匹怎么挣扎,手上吃着劲儿,死死抓着马车,将身子‘镶’在了马车上!
白世宝可没有这样的硬功夫,马一慌,撂着蹶子将马车一颠,白世宝被掀飞在半空中,一个跟头翻倒在地下,白世宝‘哎呦’一声,急忙捂住了嘴巴,顺势翻身一滚,藏在马车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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