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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宫门里如此肆无忌惮地杀人,必然引起宫门高度戒备,我们之后的行动就会变得非常麻烦,你我作为外来客,更加脱不了嫌疑……”
云为衫心里一沉,本来就困难重重,眼下更是寸步难行。
上官浅却反对道:“不一定,我感觉宫门这次会把矛头对准自己人。”
长老议事厅内,气氛仍在胶着。
宫尚角目光从那血字上收回,议事厅内空荡荡的,如何几步之内直取要害,他不由得分析道:“月长老仅有喉咙处一道剑伤,伤口很窄,干净利落,死于近距离的一剑封喉。
能够让这个人走近自己身边而不做任何防备,月长老一定非常信任他。”
他的分析有条有理,宫远徵似笑非笑地看着宫子羽,补充道:“或者说,非常偏爱他。”
这句话矛头指向很明确,宫子羽的眼睛有些充血,他咬牙压下自己的愤怒。
雪长老心里暗忖,若真的是信任的人所为……不禁沉吟:“恐怕这个人已经在宫门处心积虑谋划多年,地位更在贾管事之上。”
只有身居高位者,才能轻而易举地接近长老院。
“他能蒙骗我们多年,定是手段非凡,我们更要加倍小心。”
花长老阴沉着脸。
老执刃和少主遇害,月长老也接着出事,不祥的血光笼罩在每个人脸上。
然而宫远徵突然不屑地笑了:“一只无锋养出来的狗而已,不敢正大光明,只会暗中潜伏,兴鬼祟之风,行猥琐之事。”
“那你可别把狼误看成了狗。
掉以轻心的话,月长老的死就是前车之鉴。”
宫子羽看了一眼宫远徵。
听出他话里的意思,宫远徵与他对视:“你这是威胁我还是诅咒我啊?怎么,下一个就轮到我了?”
宫尚角下意识地摩挲了一下手指:“不管是狼是狗,总归他露出了爪子。”
云为衫起身关起了窗,白色天灯发出的萤火已经飘远。
“宫门上下已经全部戒严,找出无名只是时间问题……”
她看了一眼寂夜里藏身的守卫。
“宫门越乱越好,我们更方便趁乱完成任务。”
上官浅说完,靠近云为衫,“宫门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宫子羽的试炼还能继续吗?你不如陪我在前山一起——”
云为衫并不打算与她为伍,打断道:“我的事情,不用你操心——”
还没说完,云为衫突然一阵腹痛。
上官浅抓起云为衫的手,指尖触到的皮肤有些烫手:“你的身子好烫……”
“你也开始了?”
寒鸦肆曾跟她说过,跗骨之蝇的虫卵也叫做半月之蝇。
虫卵在体内孵化,会让宿主体温逐渐升高,如不及时服用解药,五脏六腑都会被慢慢烧完。
所以她们才会烧得如此难受,伴随着深入骨髓的剧痛。
上官浅坐回桌子前,倒出茶壶里的茶:“这是加了寒水石和紫花地丁的茶,我去医馆讨来的药材,解不了毒,但能让身体不那么难受。”
她善解人意地递给云为衫,眼里并不像看起来那般不近人情,“我走了,你喝吧。”
云为衫怔了一下,问她:“你过来是给我送这个的吗?”
上官浅没回答,把杯子放在桌上。
她正准备离开,云为衫叫她:“龙胆草。”
“什么?”
“再加一味龙胆草。”
上官浅盈盈一笑,:“谢谢姐姐。”
所有人思绪沉重,就连向来主持大局的长老眼下都有些六神无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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