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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春枝笑出了声,“咱俩这是享清福吗?这不就是俩老纨绔?”
“老纨绔就老纨绔,也不能只赚不花。”
杜春枝道:“时辰不早,你快去跟队伍汇合吧,我再仔细想想梦里的事儿。”
赵泽颔首道:“最好再梦一次。”
杜春枝笑出了声,“我试试。”
赵泽转身下楼,杜春枝推开窗,看着他的背影隐没在夜色中。
那场仗离现在还有一年,打得并不容易。
上辈子先派了将领去北境,惨败而归,几个月后才派出云啸将军。
改变命数的方式不止一个,赵泽可以选择彻底隐匿,避开这场战事,他若是想藏,皇帝掘地三尺也找不到。
可他还是决定带兵,并且用皇帝更忌讳的人打开局面,只要他名正言顺地回来,他的新任皇帝侄儿就再不可能将他踢走。
他将自己放在必选位置上,这样就不会拖延战局,也不必像上辈子那样,花费太多的人力财力。
掌握更多主动,仗才能打得更顺利。
这样一想,是好事。
只是,赵泽却也因此当不得富贵闲人了。
杜春枝坐下,拿出账本开始扒拉算盘,这两年虽然赚了不少银子,但是现在看来远远不够。
上一位皇帝继位后,起初还能励精图治,后来渐渐开始离谱。
他踢走了皇叔,大概是觉得没人在背后盯着了,便做了不少混账事。
他盖高楼,手可摘星辰;充后宫,入眼全是美人,他奢靡无度、暴戾残忍,又炼丹搞垮身体,最终把自己作没了。
按说太平了这么多年,国库应逐渐充盈才是,可新帝赵铮登基后发现,这点可怜巴巴的家当够干啥的?
所以上辈子,赵泽的仗才打得那么艰难,军需跟不上,好多将士在前线冻伤,药材不够用,粮草跟不上,将士们饥肠辘辘,都到了挖草根吃战马的程度……
杜春枝捏了捏拳头,这一世,这些事情都不会发生。
因为杜春枝和赵泽站在一处!
大概过了两个多时辰,有人来报,说王爷已经成功跟假景王交换,明日吉时进城。
杜春枝放下心来,这一夜没怎么合眼,脑子里想得全是一年后的事儿,天亮时才浅浅睡了一会儿。
时辰到了,她又换了衣裳,和玲珑、庆娘、余庆一起去城门外接人。
余庆原本就知道赵泽身份,玲珑则是赵泽偷偷潜进京城时,跑去问柳先生才知晓。
玲珑跟柳先生熟得很,问得也非常直接:“您跟我说实话,我爹究竟是什么人?”
柳先生捋着胡子打哈哈,“你怎么不去问你娘?”
“我娘忙着呢,我就问你!”
“那你直接问你爹。”
“我不,我就问你。
你是我的老师,传道授业解惑,我现在有惑,你得给我讲明白。”
柳先生笑眯眯的,“你爹不是个艄公吗?”
“骗谁呢?”
玲珑道,“您老是什么人?在京城备受敬仰,任谁都得高看几分,求您掐指一算的,求您书画的,每日都排成队。
我爹若真是个艄公,您会跑那么远看他?”
柳先生把胡子捋得可顺溜了,笑道:“哎呦我小徒弟这么聪慧吗?你还看出啥了?”
玲珑骄傲地昂着头,“郑大人做那么大的官,却总给我爹捎这捎那,连旺铺都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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