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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副护目镜最初是琳的。
她在带土的葬礼后拿走了它们,当时宇智波一族的人来收拾他的遗物。
它是她记忆中那个男孩的象征;吵闹、好奇、善良,以及其他种种。
它对她意义重大,而当她离开时,它们就传到了卡卡西的手中。
但它对琳的意义,和对他的意义完全不同,对卡卡西来说,它们一直是虚假伪装的象征。
当他凝视着那烧焦的橙色玻璃和破旧的框架时,他看到的不是带土;他看到的是镜片内侧边缘的查克拉抑制器,以及镜片上微妙的雾状扭曲,那是隐藏在耳罩衬里的感知抑制器。
他第一眼就明白了,而琳、波风水门和漩涡玖辛奈却从未察觉——带土的写轮眼在他完全展现之前,就已经强大到足以压制他的感官。
护目镜无法让他想起带土真实的样子——不是那个在训练中笨手笨脚、在吃饭时大喊大叫、毛手毛脚的带土——而是在那之后,卡卡西会在训练场外看到他,摘下护目镜,脱掉上衣,用他们在训练中从未见过的娴熟剑术流畅地移动着。
他并不讨厌这副护目镜,但他不喜欢这份提醒,提醒着他从未有机会真正了解带土,而不是那个假装出来的他。
他常常会在日落后或日出前,在那些凉爽而沉重的时刻,忍不住想,如果他能早点注意到,早点看穿一切,事情会不会有所不同。
他把这份纪念品留在了那里,转身离开时,也将一部分遗憾留在了那里。
房间的其余部分宽敞而空旷,散落着几件古老而珍贵的家具,墙上的卷轴因为年代久远而泛黄,除此之外空无一物。
微弱的光线在古老的入口处消失了,仿佛存在本身在这里受到了阻碍。
黑色的鸟居门,由光滑的黑色石头雕刻而成,从上到下都贴满了封印符。
在门楣的中心,雕刻着一朵精致的彼岸花,被涂成了血红色。
这是一个警告。
卡卡西径直走向那扇黑暗而古老的大门,在距离那片坚实的黑暗只有一步之遥时停了下来,然后坐在了地上。
他把帕克放在腿上,让他坐在两腿之间,忍犬垂着眼睛,神色机警。
“最后的机会了,朋友。”
卡卡西低声说道。
“现在去上面等我还不算晚。”
帕克哼了一声,粗声粗气地说道:
“别傻了。”
卡卡西的脸上一定是露出了些许担忧,因为帕克又焦躁地吠叫了一声。
“别这样。”
它站了起来,把爪子搭在卡卡西的胸口,好让自己能靠近他说话。
“我们是家族召唤兽,老大。
我们擅长侦查和守护家园之类的任务——而不是全面战斗。
你需要为全面战斗做好准备。
你自己也知道。
我们一直都知道。
所以别露出那副表情,该死。”
卡卡西忍不住苦笑了一下,既无奈又惊讶。
“你看不到我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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