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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钧钰虽不常涉足此类喧嚣之地,对胡人带来的物品亦嗤之以鼻,认为其粗俗不堪。
此刻,他被周围令人不快的气味困扰,不禁皱紧了眉头。
若非晏菡茱引领前行,沈钧钰早已转身离去。
踏入一家宝石商铺,晏菡茱注意到那店家依旧在,她温婉地询问:“老板,您所说的那亩产高达五百斤的神奇种子可在?”
店铺的主人,身着东陵当地的服饰,卷曲的头发被发冠整洁地束起,满脸浓密的胡须也被剃净,只留下唇上的一抹胡须。
然而,他面容上毛发依旧茂盛,脸上布满了新长出的乌黑的胡渣。
“小人拓跋越,夫人请稍候,我即刻让人将种子呈上。”
那些被称作高产的种子,实际上是他们随身携带的粮食。
然而,在海上遭遇不测,同伴伤亡惨重,余下的两袋粮食未及食用。
抵达东陵后,这里有更为美味、口感上乘的米面供应,他们自然不会再食用那些粗糙的粮食。
这里的人无人相信他关于高产种子的说法,亦无人愿意尝试种植,那些种子便被闲置在仓库之中。
终于,有个小女子表示愿意购买,却因囊中羞涩而未能成交。
待她筹集到银两,却已无从寻觅。
不想今日重逢,那小女子已嫁作他人妇。
拓跋越一见沈钧钰服饰华贵,气质非凡,便知其出身显赫,不敢有丝毫怠慢,小心翼翼地应承下来。
不久,四名仆从抬着两个沉甸甸的麻袋走了出来。
拓跋越亲自解开袋绳,从中捧出一捧干燥、颗粒饱满的黄色种子,恭敬地说道:“夫人,请过目,这些都是上好的种子。”
沈钧钰这时也步至近前,他出身虽高贵,却并非养尊处优之辈。
他凝神观察,确信自己从未见过此种种子,这是新型的品种。
“老板,这批种子定价几何?”
晏菡茱笑意盈盈地问道,“给出个公道价,休要哄骗于我。”
在市集中,若是面对商家,拓跋越或许还会狮子大开口,一番激烈的讨价还价,然而此刻的他却不敢造次。
尤其是眼前这位名叫沈钧钰的行人,他那孤高冷傲的气质,与市井的喧嚣显得格格不入,宛若官场中来客,使得拓跋越绝不敢随意开价。
“这些种子,我们跋涉千里,从遥远的东方携来,又历经数月海运,实属珍贵稀有之种,非同寻常粮食可比。”
晏菡茱闻言,哭笑不得,轻斥道:“老板,您的口音真是浓郁,无需赘述,直说价格便是。”
老板伸出五指,报价。
“五两?”
“五十两?”
老板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五十两银子。”
晏菡茱转身,怒目圆睁,瞪了沈钧钰一眼,嗔怪道:“真是不当家不知民间疾苦!
这不过是一些种子,并非黄金铸就,怎能价值如此之高?”
沈钧钰一脸无奈,被晏菡茱一顿责备,无言以对。
番邦商人拓跋越惊愕不已,这女子竟是如此胆识!
竟然在大庭广众之下指责自己的丈夫!
想必是个家中的掌权者!
绝非易与之辈!
晏菡茱转过头,面对拓跋越,正色道:“老板,我丈夫不谙世事,对家务更是知之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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