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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心跳得有些快,手也有些发抖,打开搜索引擎,她用颤抖的手指输入了三个字——岳明亮。
两秒钟后,回车。
屏幕上出现了许多许多的链接,每一条的标题里,都有用红字凸显的人名。
看着那些令人眼花缭乱的新闻,童希贝脑中响起杨欣说的话。
“岳师兄比我大2岁,却比我高三届,我入学时,他已经大四了。”
“岳师兄在学校里非常有名,他不仅长得高大英俊,天赋也是极高,自小学画,读书又早,16岁时就参加了高考,专业课、文化课都是高分,最终被美院雕塑系录取。
在我看来,他就是一个传奇,念书时就有许多广场雕塑采用了他的设计,他的作品多次在国内外的比赛中获奖,还没毕业,他就被许多国外的学校争抢,最后他似乎是去了巴黎。”
“岳师兄读大四时,冯师姐才读大二,她是学油画的,对岳师兄非常崇拜,当时学校里有许多男生暗恋她,但是她却只钟情于岳师兄,岳师兄出国前,他们好像确立了情侣关系,岳师兄出国两年后,冯师姐也随着他去了法国。”
“我毕业那一年,还听学院老师说过他们的事,岳师兄似乎回了国,但是他并没有从事雕塑行业,老师们都觉得很惋惜,后来,我就没再听到他的消息了。”
“这几年,冯师姐已经在油画界有了些知名度,可是岳师兄,好像人间蒸发了似的,这里居然还展览着他的作品,估计是冯师姐拜托的吧。”
童希贝心中混乱,还是无法将那个有着无数炫目成绩的“岳明亮”
与她印象中的阿岳划上等号。
这个“岳明亮”
是个天之骄子,人中之龙,看着他的新闻就能想到那时的他,是多么得意气风发,神采飞扬。
可是她认识的那个阿岳呢?每天无所事事,醉生梦死,偶尔调调咖啡,变变魔术,完全没有事业和追求,哪里会是同一个人?
童希贝想了想,滑动鼠标,点击了“图片”
按钮。
她瞪大了眼睛。
眼前出现了满满一屏幕的图片,除了很多很多的雕塑作品,还有几张男人的照片。
拿着奖杯在台上微笑,笑容自信沉稳,还带着一点稚气;
穿着工作服在工作,眼神专注而认真,手里握着一把雕刻刀,面前是一个半成型的泥坯;
与一些年轻人合影,穿着休闲装,笑得明朗开怀。
……
每一张照片里的男人,发型不同,穿着不同,有时剪着短短的寸头,有时却扎着一把马尾,有时穿着正式的西服,有时却是背心加大裤衩……
但是不管是哪一张照片,童希贝一眼就能认出,那是阿岳,那就是她的阿岳!
她情不自禁地把手指移到屏幕上,抚摸那张熟悉的脸庞。
依旧是瘦削的脸颊,高挺的鼻梁,性感的嘴唇,依旧是一头乌黑浓密又微卷的头发,依旧是清瘦挺拔的身材……所不同的是,这些阿岳,都有着一双明亮的眼睛。
他的眼睛漂亮精致,眼瞳墨黑,闪亮似星,真正称得上俊眉朗目。
他对着镜头微笑时,眼睛会微微地弯起来,笑容单纯青涩,令人觉得温暖又美好。
这是许多年前的阿岳,那时候的他,还能看见这个世界。
童希贝无力地靠在椅背上,似乎呼吸都停滞了,她的眼睛发了酸,心中为这个突如其来的认知而感到悲伤。
然后,脑子里就起了一个念头,像野草一样疯长。
这一晚,童希贝失眠了,好不容易睡着后,梦境里还是会出现阿岳的样子。
一会儿是年轻时神采奕奕、眼神清亮的他,一会儿就变成了那个终年戴着墨镜的落寞身影。
阿岳站在她面前,抬手慢慢地摘掉了墨镜,童希贝就看到了他眼睛四周散布的细小疤痕,他睁开眼,右眼眼眶凹陷,里面虚无一片,左眼中是令人心悸的白色云翳。
童希贝立时惊醒,她满头大汗,弓着身子在床上大口喘气。
那个念头又攥住了她的心,童希贝起床喝水压惊,心底里暗暗给自己鼓劲。
仔细思考了两天后,童希贝终于下定决心,走进了shiningcoffee。
她站在吧台前,对着唐飞错愕的表情,认真地说:“唐飞,我想见阿岳。”
唐飞完全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他摇头回答:“抱歉,我没有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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