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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比如现在,如果换成任何一个人都可以边走边吃番薯,但她不行,她一定要把番薯吃完才能走路或者走到目的地再吃。
她压根没想过边走路边吃东西这回事。
她从没有一心二用的时候,一件事情就是一件,开始不了解的人会觉得这样效率很低下。
但真正接触过她的人就了解,当她全心投入一件事情时,速度飞快,质量优良,比如刺绣,比如绘画。
袁克放一点不介意她的钝和傻气,伸手掏出手绢想擦拭掉她嘴边的渣滓和污渍。
一下一下,细致无比,像在擦拭一件艺术品。
他们之间的关系已经很近很密,越是亲密,他越是胆小,害怕一个不注意会破坏来之不易的胜利。
可他又忍不住想再亲一些、再近一步。
“我原来的笔筒可是价值不菲的好东西,如果你真想赔我一个……不如做顿饭请我吃,我想吃你做的……粉蒸肉……”
他忆起沈右横夸过她的美味,很想变成她心甘情愿洗手做羹汤的那个人。
粉蒸肉?
一赫微愣,簇紧了眉,硬邦邦的说:“我许久未下厨房手艺生疏,我请你上饭店吃吧。”
“我就想吃你亲手做的菜。”
他继续厚着脸皮耍赖。
“那也做不了粉蒸肉!”
被一赫如此坚定地拒绝,袁克放心里蛮不是滋味。
一道家常菜,她又拿手。
为什么偏偏就不愿做给他吃?他们都已经……
是不是这道菜有什么特殊的含义,使她不肯下手,是迈不过心里的伤,对曾经的感情不能忘情,他都已经如此低声下气地哀求,她还是不肯。
他的心突然有些泛苦,转过念头又自我安慰地想:一赫怕触景生情也证明她不是绝情绝心的人,她对余冰臣尚不能做到无情对他就更做不到了,她不是还记挂着他打烂笔筒的事吗?说明他在她心里还是有一席之地的啊。
这样想想,心情由阴转霁,重新舒展眉头。
“你不肯下厨也行,就请我吃广仁桥张老爹的臭豆腐。”
“啊?”
一赫音调提得高高的,头摇得宛如拨浪鼓,“不行,不行。
吃一块他家的臭豆腐要排两个时辰,我宁可不吃。”
“你可真是懒鬼。”
回家路上,袁克放和一赫讨论着刚收来的《山水晚色图》。
因为疏忽照顾,这幅画已经非常脆弱,不仅发霉,纸张破残,颜色油墨走形,印鉴失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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