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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见中秋佳节,父亲打算何时放姨娘出来?”
荣长宁抢着说到:“金无足赤人无完人,女儿刚学会操持家务,摸不准以后也会疏忽纵出刁仆,到那个时候,女儿定也是和徐姨娘一样的心情,希望父亲宽宥得过且过。”
这叫荣川不知道如何回答荣长宁前半段话,看着眼前菜碟许久没下去筷子,最后还是说了句:“岑姚两刁仆闹出了人命,你要引以为戒才好,擦亮眼睛看人,万不能再生出这样的事。”
听到这句话,人便都明白,荣川这段时间是不会放徐姨娘出来了。
而后荣川也不忘补一句:“芯儿想要去看看,便去看看吧。
毕竟许久都不曾见过了。”
荣长宁点点头:“女儿明白。”
等着放下主院的饭碗,荣长宁和荣苓便找了借口离开,两人捏着团扇走在后院晒太阳。
石子路旁木樨树上打了洁白的花骨朵,掩不住的幽香蔓延在百宁侯府的花园里。
“这母女两个真是一刻也不闲着,关上小的老的出来作孽,关上老的小的出来找事。
什么时候能消停一刻?”
说着荣苓白了下眼,荣长宁听了轻笑到:“长姐也猜到昨个荣芯到父亲那说了些什么?”
“她跟人说是昨个遇上萧正誉心中害怕,害不害怕谁知道?我看她是‘项庄舞剑’。”
“她这人志高好生事,想要高嫁的心思都快写在脸上了。
这会放出来了,肯定不管什么场谁家宴都得往前凑一凑。
就她一个人在外面,能翻出什么花?自然还要叫她生母替她筹谋。”
“好在父亲不心软。”
“谁说父亲没心软?”
荣长宁转眼看看荣苓,姐妹两个相视而笑。
走过背阴处,刚一见到阳光荣苓就不由得抬起扇面挡着眼睛:“眼看着木樨又要开花了。”
荣长宁点点头显得有些伤怀:“年年如此,雪白一片如雪盛放,整个侯府是这个味道。
多少年了也不曾变过。
变的不过是府上的人与人心罢了。”
“父亲这几年没少动纳人的心思,母亲在时不好过分,母亲去了还要等上三年。
外室的事你知道了吗?”
“母亲在时不好过分父亲也过分许多次了,那时候他偷养外室的事母亲就都知道,不过是不想计较罢了。”
说到这荣苓也跟着叹了口气:“母亲少时在宫中待久了,当时皇城又遭内乱,更是向往寻常人家的平淡日子。
原以为父亲志不在朝堂是个很好归宿,却不想父亲走遍山水间,更是风流人。”
听到长姐言语之中多有怒气,荣长宁小声劝着:“咱们做女儿的也不好说什么,即便咱们亲娘是公主,可做女儿的到底不能管事管到老爹床榻上去不是?这事说出去得叫人笑掉大牙了。”
“妾室都能管家,差点打死嫡子,刁仆悖主,叫人笑掉大牙的事还少吗?”
荣长宁朝不远处生了三十多年的木樨瞧了一眼:“只要不曾波及长姐和阿若,我倒是没什么。
父亲这把年纪了,怎么高兴由他去吧。”
“你别总是顾着我和阿若,多想想自己的事。”
“我?”
荣长宁咧嘴笑了下:“我没什么事好想的。”
“是吗?那昨个你和白将军进山林里就没说些别的?就打了那么点东西,随随便便输给了那个刘参将和陈小姐,糊弄谁呢?旁人信了我可是不信的。”
一说到白楚熤,荣长宁的脸色当即就变了,眉眼里尽是尴尬,说起话来也十分不自然:“就是那么回事,长姐你别乱想。
我们两个在山林里能说什么?运气不好罢了。
长姐你最近是不是不用见宫里来的姑姑了?又没事做了?我可还有事做,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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