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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眼光一闪,“原来是宁家的丫头啊,我送你回去。”
那时的少年,和如今的男人的面庞合在了一起。
是同一个人,却又不是同一个人。
宁溪收回了目光,自嘲的一笑。
此时的宁溪,抱着腿坐在浴缸里,手臂上已经被刀片划开了两道,有一道口子已经凝了血痂,还有一道口子还在汩汩地朝着外面渗出鲜血来。
看着她这种狼狈的模样,郁时年的内心没有丝毫的畅快。
他觉得憋闷。
胸腔内似是有一股气在混乱之中寻求一个可以突破的出口,可偏偏没有出口。
郁时年冷冷的说:“你想好了么?”
宁溪抬头,眼神略显迷惘的看向他。
“什么?”
她的嗓音沙哑难耐,熏染着难耐的娇喘。
郁时年眯起了眼睛,“你是想继续泡冷水,还是把事情的前因后果都说出来?”
宁溪惨淡苍白的面上,浮起一丝若有似无的笑,“泡冷水吧。”
“你”
郁时年许久都没有被这样气闷过了。
他满是怒气转动轮椅往外走,“既然你这样说了,我就成全你!”
哐当一声,门再度被关上。
这一晚,对宁溪来说,度秒如年。
每当她在自己的手臂上划下一道的时候,疼痛带来片刻的清醒,她便数一数自己胳膊上的痕迹,问一问远处站着的沈越时间。
她热的好似是被烘烤,冷的浑身牙齿都在打颤。
时间渐渐的过去,她终于觉得自己体内的药性,在慢慢的变弱。
也已然过去了七个小时。
从前一天的十一点,到了第二天的清晨六点。
就在这时,米莎来了一趟。
“少爷让我把解药给你。”
宁溪看着那两片解药,“代我转告谢谢少爷。”
沈越问:“用不用去帮你弄点水?”
“不用,我没打算吃。”
沈越愣了愣。
“我已经受了这么大的苦,在冷水里泡了一整夜,我现在药效快散了,他让人送药过来,有用么?我已经用不着了。”
她的声音很虚,漂在空气中,余音带着沙哑难耐的感觉。
“那你为什么还要收下?”
宁溪忽然清冷的嗤笑了一声,“因为他是主子。”
沈越猛的一僵。
是主子。
是主子就该不把下人的命看成是命,不把别人的尊严看成是尊严么?
一时间,两人都没有说话,时光在浴室里静静地流淌着。
经过这一夜,沈越对宁溪的看法已经有所改变了。
“沈哥,我好了。”
宁溪扶着浴缸边缘要起来,身体实在是一丁点力气都用不上,脚踩在了边缘滑了一下。
沈越急忙向前一步,一把抓住了宁溪的肩膀。
他的面色微红,一把扯了一条宽大的浴巾将宁溪给裹了起来,“先冒犯了。”
他直接把宁溪给打横抱了起来。
“沈哥,我有一个请求。”
“什么?”
“如果少爷找你去问话,就说我吃了解药。”
“好。”
沈越步履坚毅,抱着宁溪来到了门口,米莎听见门从外面打开,有些诧异,“她”
“她已经没事了,我送她回房间。”
米莎向旁边让了让。
总裁只吩咐不让人进去,并没有说不让人出来。
米莎在沈越后面跟着,一路来到了宁溪的房间。
房间里,昨夜缺了三个人。
苏佩佩和宁溪被分别关了起来,崔小桃被拉起来到楼上去值夜,房间里只剩下一个赵一雯。
赵一雯看见包裹着的宽大浴巾之中惨白着一张脸的宁溪,瞬间睡意全消,“她怎么了?”
沈越不知道要如何跟赵一雯解释,索性只是说:“她今天有可能会发烧,你帮忙照顾着点。”
说完,他就转身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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