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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念南与念娅（第3页）

乡下人是忙过一阵早活才吃早饭的。

当她揉着惺松的眼睛，愣在他面前，直着眼目睹。

把他也弄糊了，仿佛是陌生人似的审视着他。

他瞭了她几下也没有反应，便说还不蹲下拣蛋。

又惬意的补了一句，今天又要昨天多半篓的。

望着一个个白圆宝，一篓篓的鸭蛋，念娅仍高兴不起劲。

心不在焉的机械蹲下，机械的伸手拣蛋，眼睛却瞪在舒振的后脑勺。

也不分开露水蛋、粪便蛋，当然今天没有雨淋蛋，竞让手的鸭蛋掉入篓内，砸破了蛋，溢出蛋青来。

它仿佛是砸在舒振的心，心疼极了。

狠地说，你的心思跑到哪去了！

她回过神，也心疼地惊呼了，哟！

忙捧起破蛋送到厨棚去。

一个人的美梦是从孩提时开始的。

人之初犹如一张敞白纸，能写最美最美的锦秀章；能绘最美最美的旷世图画。

念娅不过只小念南一岁，准确地说没有一年，才十一个月。

她们出生在小镇边沿，也是说她们的娘家是城郊农村，城乡之别仅在咫尺之遥。

俗语说得在理，一娘养九子，九子九个样。

这一娘才养二女，二女真还二个样。

当然，说也不能那么绝对，也有一样的地方。

那是一样的原始漂亮，不说是出水芙蓉，也是画芙蓉。

那玲珑剔透的眼睛儿，那粉园的脸蛋儿；那匀称的身条儿。

还有一样的，是都想大学。

象有老师评价自己学生的，他也想考好成绩，跟你们家长打麻将样，想和牌偏和不了，有什么办法呢，认输。

说到底她们是要跳农门进城去，找好归宿，过好日子。

她们家要进城也才一步之遥么。

是这一步跨出了蹊跷，蹊跷得不一样了。

姐妹俩在镇学读到高时，成了一个年级的同班同学，还暗暗地翼着努力。

作家笔下是恰同学少年，风华正茂；寒窗学子感悟是检验学生分水岭的关键阶梯。

偶尔，在一个课间休息时空，刚刚穿新艳乳黄套裙的念南，用省下的早餐钱，心情激荡地来到校门前的金榜书屋选买英语学习资料。

一看书后的价格，还差两块钱，捏成一团的早餐钱，便羞涩的依依离去。

刚走不远，却发现有人拦在了她的前面。

抬头看时，是一小青年向她发着微笑的信号。

不管是善意的信号还是恶意的信号，念南没有思索的刮了他一眼，向一边去。

他竟喊住她，喂。

又拦在她前，还递给她刚才的那本英语学习资料。

令她一时不知所措，尴尬地瞄着他。

他自我介绍说，叫晓达，家在镇。

还说，这资料他已用不着了，硬要借她，塞到她的手，由不得她多想，推委的时候，课铃声已经拧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