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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协封赏完所有的西凉将领之后,便直接退朝了,针对土地兼并的干预,也在最快的速度传遍最近的各个地方。
洛阳城内的边角处,有一小木屋。
木屋看上去已是破旧不堪,显然是有了些年岁。
从外面来看,木屋的表面爬满了青苔,屋檐下或是角落里,甚至有的还长出了细嫩的树枝。
周围还围了一圈木栅栏。
一个身体有些黝黑的年轻男人,正提着一桶水往木屋赶。
他身高九尺,广额阔面,唇若涂脂,穿着极为朴素,乃是一件补了不知道多少次的灰色布衣,阳光照在汉子的脸上。
虽然不是貌似潘安,但给人一种敦厚老实的安全感。
汉子提了一口气,将木质的水桶直接从百十米的远处挪到了木屋前。
“呼,呼。”
汉子大口的喘着粗气,用衣袖擦了擦自己满头的汗。
听到木桶落地的声音,屋子的门吱呀一声就开了。
里面走出一个妇人,她满头白发,脸上皱纹重叠,微微带笑的脸上给人一非常种温和的感觉。
“石头回来了啊,每一次都麻烦你去帮我打水,真是辛苦你了。”
老妇慢悠悠的走到了汉子的身边,脸上露出慈祥的神色。
“钱大娘这是说哪的话,钱贵大哥不在了,我和他是兄弟,那你就是我的亲娘啊。”
汉子声若巨雷,平常人恐怕要被吓到,但是钱大娘却丝毫不动。
反而伸出一只手,拍了拍汉子的肩膀感叹:“钱贵有你这兄弟,是他的福气啊,只可惜这孩子命薄,心始终不能放宽些,这地没了就没了吧,何苦折磨自己啊。”
说到最后,钱大娘的语气有些伤感,浑浊的眼睛中有泪光闪动。
汉子急忙安慰:“钱大娘你别在想大哥的事情了,都是那些儿当官的错,不把咱们百姓当人看,我还是帮你把水搬进去吧,外面风挺大的,你别冻着身子。”
“唉,有你这孩子在...嗯?”
妇人擦了擦眼泪,刚要开口,忽然听到了动静。
竹制的栅栏门,被一个身穿甲胄的兵士一把推开。
“你们两个谁是钱贵?”
兵士拿着一卷木简,打开来看了一眼,对着两人询问。
大汉吃了一惊,还以为对方是要找什么麻烦。
他一把将钱大娘护在身后:“我就是钱贵,官爷有什么事就和我说吧,不要为难我娘。”
兵士狐疑的看了一眼大汉,随后掏出一张田契,盯着大汉开门前山道:“当今天子诏令,土地以后不允许进行任何买卖,违者斩头,并且今年被官僚和士绅强行购买的土地,全部物归原主,钱贵,这是你家一倾良田的田契,拿去吧。”
“田契——!”
大汉叫了一声,立即冲过去,一把抓在了手上,确认没错之后,瞬间泪流满面。
他抓着田契走到钱大娘面前跪下,哽咽道:“钱大娘,是大哥的田契啊,您看看。”
大娘的手也有些颤抖,她接过了田契,牢牢的贴在自己的胸口。
“好,好啊,我儿九泉之下也可瞑目了啊。”
钱大娘看到之后,也难以抑制自己的情感,痛哭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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