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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月安衣服洗着洗着,就撑不住,一脸栽到盆子里睡着了。
刺骨的冰凉和难受的窒息感将她弄醒,身边监视的丫鬟打着哈欠,拽着她继续跪好,“大小姐,您快些洗,别磨蹭。”
陶月安用袖子胡乱擦去脸上混着皂角味的水迹,洗了一会又睡着了。
如此重复循环几次,终于把一盆衣服洗完。
丫鬟看事情完了,将她锁在柴房就离开。
只陶月安撑着疲倦的身体,蜷在角落里睡着了了。
眼儿没闭上多久,约莫没一两个时辰,被人狠命摇醒。
一睁开,又是王嬷嬷那张牛头马面似的夺魂脸。
“太阳都晒屁股了,还睡得像只死猪。”
王嬷嬷嫌恶地命令几个丫鬟拽着她起身,“走,带她去祠堂。”
“我不去。”
陶月安被她拖着拉进祠堂,一把按在地上,王嬷嬷冰冷的声音在头上回响,“跪下磕头,跟陶家列祖列宗认错。”
“我没做错事。”
陶月安倔强地别开头,“为什么要认错?”
这话实在触着王嬷嬷的逆鳞,她音调都拔高了,“自古婚姻大事,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擅自违背,就是不孝。
与奸人为伍,是为不忠不智。
如此大逆不道之举,你还敢说自己没错。”
“小王爷不是奸人。”
陶月安顶道。
“还嘴硬。”
王嬷嬷喝道,“你是陶家的女儿,陶家的立场就是你的立场,陶家的敌人就是你的敌人。
覆巢之下无完卵,倘若陶家垮了,你就是第一个跟着倒霉。”
看陶月安不说话,王嬷嬷威胁道,“怎么?还不肯认错,是不是如今日子过得舒坦,就真把自己当成是高高在上的大小姐?只要相爷一句话,你马上就得回从前的贫民窟过苦日子。”
“爹不会的。”
陶月安忽然站起身,不屈服地瞪着王嬷嬷,“爹从小就疼我,一定是你瞒着爹,不叫他知道,如果爹知道,肯定会拉你出去打板子,看你敢不敢奴大欺主。”
王嬷嬷被她呛着,尤其是奴大欺主四个字,戳中脑子里的某根神经,随手从身边的台子上抄过戒尺,朝她身上狠狠打去,陶月安一闪闪开。
王嬷嬷扑个空,两眼儿瞪得和圆圆的汤圆似的,抬手命令两边守着的丫鬟,“你们还傻愣愣地杵着做什么,还不给我按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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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月安飞快跑向门外,却被人抓住双手,膝盖上被狠狠一踢,再次“扑通”
一声跪在地上。
她仓皇抬头,王嬷嬷笑得像地狱里的修罗,拿着戒尺缓缓靠近她,“以前是我疏忽了,看来不立立规矩,你还真不知道天高地厚。”
说着,就朝手臂上抽,一抽就是一道红印子,又红又涨,“让你回嘴。
你去找相爷,去找啊。
相爷让我管教你,这儿就是我说得算,你就是带大小姐又如何?还不得乖乖挨教训。”
王嬷嬷每说句话,手上的戒尺就抽一下。
陶月安痛得不停挣扎,却被人牢牢固定住,动弹不得,活活受了十几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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