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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什么事。
只是今早父亲起身的时候同我姨娘说,有些担心二姐死活不会同意与表哥的这桩婚事,现在看来,是父亲多虑了呢。”
荣长宁瞥了荣芯一眼,在不想理会她,握着手炉叫到荣若:“阿若,走。”
然后便招呼也懒得招呼一声,留下徐福和荣芯站在那,疾步朝自己的绾清院走去,荣若紧紧跟在身后:“她什么意思?难道父亲已经默许这桩婚事了?下嫁衡凉,父亲也肯?这实在荒唐!”
荣长宁一边走着一边咬进了牙根,从父亲冤枉荣若之后,荣长宁便不觉得有什么是父亲做不出来的事。
听荣芯的语气,父亲昨晚是在麓笠院歇下了,态度有这样的转变倒是不足以为奇了。
看来是有人恨自己挡了她的路,等不及找个人把自己打发了,远去衡凉又在她的控制之中,与自己嫡出的姐姐互惠互利,徐姨娘的算盘打得倒是够稳。
眼见前面拐角便到了绾清院两人就要分道而行,荣长宁突然停住脚步回眼看着荣若:“徐福这人确实不太聪明,也不大讨喜,但他是客人,你不能随便捉弄人家。
你可不能再胡闹耍脾气给人抓住把柄了。”
荣若听完连连回答:“我知道。”
荣长宁忧心忡忡的转头看向荣若,他衣裳穿的单薄,鼻尖冻得通红,荣长宁提醒到:“春寒料峭,多添些衣裳。”
而后转身拐进自己的绾清院。
皇城里和自己年纪相仿的姑娘,不是已经出嫁便是有了婚约。
就算徐家没有来人荣长宁也明白,自己借着丧期留在家里,是留不了几年的,徐姨娘总归是会提醒父亲把自己送出府门。
自己出嫁,阿若要怎么办?
既然一定要嫁,那也要由荣长宁自己说了算,徐姨娘想要自己顺着她的心意,这不能够。
等在屋里的丫鬟正拨弄炭盆,听到外面的脚步声忙起身去提煎好的暖茶,等到荣长宁刚迈进门槛她已经在门口等着去接荣长宁的皮袄:“小姐喝茶暖暖身。”
荣长宁轻点了下头,坐到案边放下手里的暖炉,小冬从怀里掏出一份墨色金纹的帖子递到荣长宁面前。
葱白一般纤长的手指轻抚帖子上精细的纹路,翻开看看里面的内容,荣长宁轻声嘟囔的一句:“正月十七,宫中赴宴。”
“别家的帖子都是红色的,就咱们府上是墨色。”
“是圣上挂怀,收好。”
说完荣长宁合上帖子转手递给小冬。
或许这场宫宴,荣长宁可以改变些什么。
……
正月十五,皇城的灯会要一直办到十七才算完。
盘龙灯,抢头金,观战舞。
皇城里的人拥于长街与轩辕门外的钟楼下响彻天的热闹。
钟楼下红绸百道,各家女儿遮住脸带着面具走在长街上四处相看,见到好儿郎便叫下人打探好底细,默默记在心里。
荣长宁一早去海慧寺供灯,夜里便跟随府上的大车去逛灯会。
她本不喜欢这样的喧嚷,只是应着父亲的话跟随长姐带上家中孩子以及徐福出来走走,替父亲尽了待客之道。
小冬早早备下男装,替荣长宁将发髻套在玉冠中,远远瞧着白衣蹁跹,好不俊俏的小公子。
人挤着人,脚挨着脚,稍稍不注意身边的人便要挤出去不知道多远。
转眼之间,荣长宁便和荣若他们走散了,就连小冬也不见了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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