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白白等我三日,实在是抱歉。”之所以会选择和他们一起上路,本质上,或许只是出于某种恐惧感,一个十几年不曾离开村庄的人,忽然要到外面的世界,到所谓的大城市去,心中总会有些隐隐生怯,甚至依赖于这两个还没有他强的人,只为路上相互有个照应。
每个人都渴望闯dàng,都渴望自由,但是真正有一个无比广大的自由世界放在眼前时,每个人都会感觉到恐惧与无所适从,李青山也一样。
但是现在,是将这种情绪抛开一边的时候了。当他离开重叠山峦,望着这片广袤平原,璀璨的金sè麦田,清澈的涓涓河水,那些地图上的淡淡笔迹,映照在眼前,是如此的美丽而真切,而他的足迹,却连地图上的万分之一都没有踏及。
几人面面相觑,不知如何劝他,忽然听李青山张开双臂,对着广袤平原道:“我要踏遍这五湖四海,天下九州,尝遍世间珍馐美味,饮尽天下佳酿美酒,修最猛的神通,战最强的敌人,上最美的nv人,天下,我来了,哈哈哈哈!”
声音从低到高,笑声有如雷震,说出来的,是有些傻了吧唧的宣言。愚蠢吗?或许吧,听他说这些蠢话的那头牛,已经不在了,但他也不需要再向任何人询问:“我的梦想能实现吗?”
不需要别人的答案,不需要别人的认同,当然也不在意别人的目光,答案早在他心中。
相约嘉平城再见之后,山坡上几个人目送那个高大身影离去,看他融入那片金sè原野中,像是一个大孩子般的在麦地里打了个滚,很快消失不见。
本来是有些幼稚可笑的行径,但在他们的心中,却不约而同的想起几个词,“龙游大海”,“虎入深山”。
李青山不循大路,在旷野上一路狂奔,很快赶到地图上一个小点,那是一座比庆阳城要繁华许多的县城,他们没有费心去记它的名字,而是直奔城中最大的酒楼,订下风景最好的位置,点了一桌最好的酒席,每一道菜都是此地的特sè菜,很多他不但没吃过,甚至没听过,每一坛酒都是二十年的陈酿,虽然比不上灵酒,却也别有一番滋味。
掌柜的看来了大主顾,亲自前来招待,陪着喝了几杯,忽然笑道:“寡酒无味,这位公子,可要几位佳人陪伴!”将李青山当作,好不容易逃出家mén的纨绔子弟。
李青山先是一怔,然后一笑:“要,为什么不要,我有的是钱!”像是一个最低俗的暴发户一般。
他是要努力修行,要去往那九天之外,但没打算做苦修士。他是发誓娶一个顾雁影那样的nv人,但在真正同某个nv人许下白首之约前,他也没打算做苦行僧。
人生在世,绝非苦痛之事,否则不如一死了之。那些遥远的梦想,是在他心中种下希望的种子,而非反过来自我折磨。
于是乎,十几个huā枝招展,浓妆yàn抹的nv人,坐到了他的身边,笑嘻嘻的同他谈笑,口中“大爷”“公子”说个不休,大胆的更是将手伸进他怀中。
李青山先是有些不自在,被几个青楼nv子一阵调笑,但很快松弛下来,毫不在意的左拥右抱,满脸笑意,但他的目光却始终澄净如水,像是一个孩子,在玩一种极新鲜的游戏一般。
不过,孩子也是很容易厌倦,他没打算真的做什么,倒不是对这些青楼nv子有什么嫌弃,而是见过顾雁影乃至弦月那种,近乎极致的绝sè,这种游戏变得格外容易让人厌倦。
以前不懂,现在方知,什么叫“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sè。”
嘭!
忽然有人一掌拍开房mén,喝道:“给我小声点!”却是一个衣着华服,佩戴宝剑、头戴宝冠的年轻公子,叱喝李青山,有道是三个nv人一台戏,喝huā酒的桌子难免是极吵闹的。
在这公子的身后,站在一个俊俏nv子,一脸厌恶的看着李青山。
李青山将食指放在chún边,长长的“嘘”了一声,然后打了个哈欠站起身来,随手将身上的银票mō出来放在桌上,那群青楼nv子顿时不再管他,去争抢银票。
李青山走到那公子身旁,打量一番,那公子将手放在剑柄上,他虽然傲慢,但却有傲慢的本钱,李青山看得出,他已是个先天高手,不,应当是有资质的炼气士,而他身后的nv子也是一样,两个炼气士,当然有目中无人的资格,在他们看来,李青山不过是个普通的纨绔子弟,一剑杀了也未必是什么了不得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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