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墙面上留下黄黄的水渍。十分难看。
道:“你三姐已经出嫁了,你有空便好好侍奉你祖母,以尽孝道。”
塌上一床轻薄的樱草色荷花褥子,看起来有些潮湿。沈南山又是一皱眉,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在作祟。
出了屋子门,吩咐管家道:“将四小姐带回原来的院子,好好伺候着。”便任由侍女给他戴上斗笠,冒雨离开了。
沈轻凤只是嘴里囔囔道:“女儿恭送父亲大人。”
沈轻凤记得在庆国公府被抓的那日,自己和母亲跪在父亲的书房前整整一夜。只是她狠心的父亲并没有理会,第二日只是如常更衣上朝。然后母亲便支撑不住病倒了。再然后便病逝了,在病逝前吃了李氏送去的燕窝粥。
沈轻凤在母亲死后便一腔心思想为何家和母亲报仇,她记得自己每次去何家,表哥何子瑾会带她去府门口的一个小铺子里买荷叶鸡吃,鲜嫩香甜,带着荷花的清香,要是在沾上一点子醋酱辣油,又是别番滋味。
沈轻凤便求了父亲,自己去城外的普天寺找圆法大师。可是圆法大师也是铁石心肠并不理会她的满腔仇恨。谁知在从普天寺回府的路上便遭人截杀,沈轻凤只知道在她合上眼之前看着他父亲拍着她的脸问:玳瑁画扇在何处?
何家和母亲的大仇未报,她又怎么可以死呢?还好老天仁慈,再给了机会。
窗外一阵响雷,闪电如同一条银蛇甩在沈轻凤的窗子面前,霎时间大雨倾盆而来。砸在屋子的黑瓦片上,沙沙作响。风猛吹的窗户纸扑簌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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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下的愈发大,打在园子的芭蕉叶上,噼噼啪啪的作响,有雨顺着斗笠的缝隙留下来,打湿了沈南山的半边脸。他却浑然不觉得。
沈南山冒雨离开,却没有回自己的院子,而是去了沈老太太的松鹤院。
沈老太太合衣浅卧,这样的雨天着实睡不着,扰的人心乱不堪。沈南山进来将斗笠揭下来递给蔡嬷嬷。蔡嬷嬷一手接下,一边道:“沈老太太还未睡下,老爷里面请。”
沈南山点点头,进了里间,先拱手见礼,道:“儿子给母亲请安了。”
沈老太太见他衣裳湿了半身,便让蔡嬷嬷挪来碳炉子,给他烤着,便问:“如何了?”
沈南山连同鞋袜一并褪下,放在炉子边上烤着,道:“玳瑁画扇不知在何处,但是凤儿答应了嫁给秦王殿下。”
沈老太太叹一口气,:“既然扇子不在她那里便再带她去一趟普天寺,自然能找出来的。府上接二连三的死人,不吉利,就让她安心待嫁吧。免得秦王和皇上起了疑心。你可是心软了?”
炉子里的碳火烤的脸上暖暖的,沈南山冷笑一声道:“有什么好心软的,母亲放心,儿子知道,沈家的荣华富贵全系我一人身上,自然徐徐图之,不敢有一丝怠慢。凤儿原本是极好的,只是可惜了,她是庆国公府的嫡系外孙女。命乃天定。”
“罢了,你也乏了一天了,早些回去歇息吧”沈老太太说完便合上眼睛。
沈南山便悄声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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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直直下了一夜,第二日一早便已经大晴了,赖管家一早便来了请安,站在屋子门口道:“老爷吩咐今日请四小姐回绣楼,一切起居饮食如常。另在叫了春水贴身服侍。四小姐请吧。”
沈轻凤挣扎着起来,换了衣裳,再有莲心和春水二人搀扶着回去绣楼。绣楼一切如常,只是物是人非,沧海桑田,不过是半年的时间里,就已经变了大模样了。沈轻凤的心境也和从前不同了,她不会在奢求父亲和祖母了。
待她梳洗沐浴后,桌上已经摆上了早膳,春水舀了一碗粳米粥,还有些煎的油滋滋的饺子,几盘开胃小菜,和卷饼。
沈轻凤咬了一口,是荠菜肉馅的饺子。合她的口味。她还要找机会再去一趟普天寺,不然不会甘心的。
秋菊能傲霜,风霜重重恶。本性能耐寒,风霜其奈何?她院子里原本盛开的菊花,也被昨夜的风雨打残了。只是孤高的很,不肯低头。
用过早膳,沈轻凤在院子慢慢走动。躺了一个月了,身上还是酸疼不止。待好了些,便带着莲心和春水一起去见沈老太太。
沈老太太住在松鹤院,过了月洞便可以看到里面种的松柏,虽然深秋时节,依旧青翠欲滴。再往里面还一左一右钟着两颗菩提树。从前沈家是清苦平民,靠着沈南山考中科举才入朝为官,沈老太太一生清贫,虽说如今家中荣华富贵,但她依旧更喜欢高大坚韧的树,不喜欢娇嫩的花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