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强横!
你看看,竟然能给堂堂天子给吓成这样!
说实话,杨国忠没有经历过开元二十三年谢三郎在洛阳的“辉煌”,对所谓的“强横”还有点不以为然,即便杨玄璬一家就覆灭在谢直的手中,他这个杨玉环的“堂兄”也没有意识到谢三郎带给整个杨氏的恐惧,甚至私下里还很阴暗地想过——三叔杨玄璬就是给废物,这要是我在,绝对不能让谢三郎如此嚣张!
要不是在内心的最深处有着怎么一个想法,当初在长乐驿门外,他也不敢有意无意地用“杨家五府出游”挡住谢三郎亲自领队的淮南军。
结果,谢直让他亲自体会了一下什么叫“谢三郎的强横”!
杨家五府,死伤过半!
不但如此,后来他杨国忠告上金殿,还没等怎么说话呢,谢三郎直接用他曾用名之中的那一个“钊”字,硬生生地和谶言“卯金刀”联系到了一起,还说他和弥勒教不清不楚,这一顿大帽子扣下来,弄得杨国忠不得不在金殿上跪地叩头,以此来证明自家的清白。
经此一事,杨国忠算是明白了谢三郎的强横,看来当初,三叔杨玄璬,输得不冤!
说实话,后来“聪明人杨国忠”都有点后悔了呢,如此强横的谢三郎,时隔十八年回到大唐中枢,不提什么节度使、防御使,只说人家这个天下盐铁使,一年万万贯的光环,就有点“王者归来”的意思,自己也是脑子进水了,非在人家得了“大势”的时候挡人家的路,被杀伤一半家仆,也是活该!
但是,他也是万万没有想到,谢三郎的“王者归来”,根本就不是长乐驿门外砍杀杨家奴仆,那就是个开胃菜!
谢三郎的“王者归来”,正是这一次大朝会!
上怼天子,下怼群臣,中间还没忘了大唐首相李林甫!
杨国忠现在想了想,上到天子,下到满朝文武,只要是在这金殿之上的人,好像只有自己和御史大夫王鉷,才能勉强威胁到谢三郎了……吧?
自己,不用多说了,让人家抓住机会杀了好几百人,告状不成,反被逼得跪在金殿,这个德行,还能上哪去威胁人家谢三郎去?
这么说的话,好像仅剩下一个王鉷?
王鉷也算是不孚众望吧,好歹跟谢三郎你来我往的对付了几句,还甩出来“不在其位不谋其政”的话来……
但是,真架不住人家谢三郎早有准备啊!
要说人家谢三郎也是真狠,直接派人敲响登闻鼓,告王銲谋反!
你王鉷再硬气又能如何?你兄弟也能那么硬气吗?你不是把你兄弟当儿子养吗?
好!
我就打他!
这叫打蛇打七寸!
一招封喉啊!
没看王鉷当时就溃不成军了,被谢三郎接连训斥不说,还差点在天子面前挨了揍!
即便现在天子有意回护,经此一事,他王鉷还敢在谢三郎面前提什么“不在其位不谋其政”之类的废话吗?
至此为止,谢三郎的“强横”,这才算是“打扁金殿无敌手”!
王者归来!
没看见天子要下令之前,都得特意停顿一下,等等谢三郎的意见吗?
行嘞!
说什么大唐首相李林甫,提什么天子红人王鉷,论什么贵妃堂兄杨国忠!?
经此一战,日后哪个还赶在金殿上对谢三郎不敬!?
杨国忠到了现在,才算是真切地意识到,谢三郎阔别大唐中枢十八年,一朝回朝,直接登顶,这才是真正的强横!
不说杨国忠如何感慨连连,只说李老三见谢三郎“暂时”没有不同的意见,就准备让王鉷出马,去“捉拿邢縡”。
却不想,天子还没有开口的时候,突然有人说话了。
谁?
满朝文武都没有注意到的人,任海川任老道。
“启禀天子,不必为难……
据草民所知,王銲亲口询问‘九五之气’的时候,当场虽然仅有草民、王銲、邢縡三人,但草民作答之后,王銲极其满意,并且没有刻意封锁消息……
此事虽然忌讳颇多,但是也在王銲府邸之中有了隐隐的流传……
据草民所知,还有一人,知道此事……
如果天子不便现在下令捉拿邢縡,把该人找来,一问便知……
草民私下琢磨着,这也算是一个旁证吧……”
李老三听了,顿时没好气地冷哼一声,早不说!?
“此乃何人!?”
“王府长史,韦会!”
“现在何处?”
“死了……”
“……”
李老三听了,一个劲在龙书案上踅摸东西,也就是不是笔就是折子,但凡有一个趁手的家伙,肯定当场砸任老道脸上!
死了,你说个屁!?
逗我玩呢!?
“韦会,怎么死的?”
出乎意料,在天子震怒,群臣嘈杂的时候,一直如同老僧入定的谢三郎,突然开口了。
任海川根本不理会别人惊疑的目光,在所有人的注视下朗声开口,竟然在一瞬间压住了大殿之上的嘈杂。
“回禀中丞,那韦会,死在长安县的大牢之中。
经手之人,乃是长安县尉!
这也是草民不敢到长安县出首王銲的原因。
同时,小人却有耳闻,长安县的贾县尉,乃是京兆尹王鉷王大夫的心腹……故此,草民同样不敢到京兆府来出首王銲谋反……”
谢直却对这些无动于衷,反而问道:
“且不说这些……我只问你,那韦会,如何知道这种隐秘之事?”
一句话问出来,满朝寂静。
就连李老三都是一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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