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溪体内的灵气越来越少,要是再打下去,等到灵气消耗殆尽,自己和普通人又有什么区别?
突然,林溪感觉到对方正在收力,浓烈的杀意渐渐消散。
“你很厉害,在同辈中,你是我第一个认真的对手。”鬼脸少年身后的四层楼随杀意的散去而消失不见。
林溪疑惑道:“你究竟要干嘛?”
鬼脸少年手中的断刃凭空消失,眼神中的冰冷再次让周围显得寒冷无比,那个眼神,如同冰山一般严寒,而与他对视之人,仿佛正处在冰天雪地之中。
“下一次,等你的状态恢复,我们再分胜负。”鬼脸少年冷冷道。
尽管他的眼神冰冷,林溪却不再觉得紧张了,反而轻松了不少。
对方的敌意已经消失,从刚刚到现在,亦如两个不同的人。
与其他修士不一样,林溪能明显地感觉到,这个人和其他人不一样,真的不一样,或许他们并不是敌人。
林溪嘴角上扬,说了一句不大不小的玩笑话,“这一次胜负如何?”
鬼脸少年一愣,迅速回过神,然后缓缓道:“先前那局,你胜了;这一局,就当平局吧。”
平局?这是什么原理,难不成他觉得胜之不武?
修士里竟还有这种人吗?
鬼脸少年继续道:“鬼宗,马禾,下一次,我会胜。”
林溪思索了一番,问道:“那岂不是各胜两局?”
鬼脸少年没有反驳,确实如此,他点点头道:“在那之后会有第五局的,便是我们分胜负之时。”
林溪在与他对话之间不断地调整自己的状态,体内的灵气不多,但足够他全力地使用云步逃走,也许鬼脸少年也知道了这件事,才会有所停手,一旦发生追逐战,就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从刚刚开始林溪就发现了灵气在快速增加,消耗过快,增加的更快,这是什么道理?
难不成是因为自己开启了那片‘精神海’的缘故?
林溪从小到大还真没有像这几天用出那么多的气力。
“第五局,第三局都还未曾发生,要是中间输一次,你不就输了?”林溪说道,很不介意就在现在来上一局,尽管自己的体内消耗过大,可灵气的恢复,令林溪信心大增。
令林溪没有想到的是,明明就是一句玩笑话而已,却被鬼脸少年当真,只听见他一字一字地说道:“那就连胜你三局!”
王老爷的大院里,众人仍然在对峙,静的出奇。
而外面的街道亦是如此,安静的可怕。
院中除去三位老爷子都是修士,相对而立;街道上,除去死去的那几名修士,全部是普通人,杂乱地躺在血泊之中。
好似外面所发生的一切都与他们无关。
“什么势力家族?都是这般模样?”吴昊轩骂道,随后摔门而去。
众人见状,没有去阻拦,看着三位老爷子,只见他们面色阴沉,若是再继续留在此处,指不定倒霉的就是他们。
谢于拱手道:“这件事情,谢家会给三位老前辈一个交代。”
陈大爷很想说话,却被一旁的邓大爷拦住。
交代?如何交代,街道上枉死了那么多普通人,难不成就一句话就可以消除这一桩罪行吗?
王大爷沉声道:“若是谢家不给我们一个交代,我不介意亲自拜访。”
谢于拱手告退,不再逗留,其余的众人也随他退去。
只有付家家主依旧站在那里,迟迟未动。
王老爷子没有理他,转身进屋,踏出门槛之时竟被门槛绊了一下,幸好王老爷子身形及时稳住,不至于摔上一跤。
邓大爷一阵恍惚,像他们这样的人,怎么会被门槛绊倒?
若不是心神已失,都不会碰一下门槛。
陈大爷走到付家家主身旁,沉声道:“我们对不起这里的人,可是你不应该让外面的人进来。”
付家家主冷声道:“不让外面的人进来?那你们三位呢?当年若不是父亲为了报恩,还会留你们在此?”
陈大爷没有生气,而是温声道:“我们三人马上就要离去了,最后一段路就当作是我们的赎罪之路吧。”
付家家主冷哼一声,转头离开。
大院外面的街道,一道灵光出现,不知道是谁以无量的神通将一地的血迹给清除干净。
而后,付家家主站在街尾,望着这一条原本热闹的街道,心里一冷,吩咐身旁的人,“将死去的乡亲们埋葬了,还有,每一家若是有活着的人,一家一块金条。”
谢于靠了过来,无奈道:“你也得理解一下我们,年轻人办事,就是那么无所顾忌,你放心,我回去一定好好收拾他们。”
“不用了,还请你们快点履行诺言。”付家家主转头离开,不愿与他多说一句。
死了那么多无辜的人,就是将他们的后辈们惩罚一下便可?
修士?真的将普通人不当人吗?
谢于冷哼一声,心想若不是上面的那位要他谨慎行事,以他的修为,死一条街的人,都算是少的了。
一名谢家的后生慌慌张张地跑了过来,脸色极差,见到谢于立马跪地道:“于大人,我们派出去的人。”
“怎么了?”谢于脸色阴沉,心中阵阵不安。
“都死了。”那人说道。
谢于拉起他,喝道,“我孙儿,谢蓝呢?”
那人战战兢兢地指了指不远处,语气越来越低,不敢正视眼前的男子,“公子他,公子他死了。”
一掌拍下,那人的天灵盖瞬间裂开,还没有等他反应过来,便已经化成一滩血水。
他身旁的手下脸色一冷,都向后退了退。
“敢杀我孙儿,好,很好。掘地三尺,也要将他找出来。”谢于恶狠狠地喝道,眉头紧皱,满脸怒意。
一道道人影从街道飞出,寻找着那个连面都没见过的人。
他们不知道,林溪已经走进一座酒楼里,嚷嚷着伙计上菜。
伙计连忙跑过来,“小公子,出去干了什么事情,那么劳累?”
林溪将桌上的一杯水一饮而尽,苦笑道:“刚刚才宰了几头畜生,难免有些饥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