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人生中第一场告白（2）

心里那点小心思搞得鬼迷心窍了，什么都不管了。

    宋殷说：“其实我这可能是最后一次和你相处了。”

    棠澌心里咯噔一下，疑惑地看他。

    他看着她说：“我过几天就要出国读书，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

    棠澌不敢置信，但她知道，宋殷不会跟她开这种玩笑的。有这么几秒，棠澌大脑一片空白，像个茫然若失的孩子。

    宋殷朝她迈了两步，站到她面前，在淡淡的灯光下，他低头看着那张清纯漂亮的脸孔，紧抿着唇。

    “我知道你的心思，其实我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上你的，只是我不敢给你任何希望，我知道我终有一天得离开这里。”他的话音戛然而止，握住她的双臂，缓缓低头，嘴唇轻轻压在她的唇上，一滴热泪从眼眶里缓缓滑落到他们的唇间，那是棠澌情不自禁留下酸楚的眼泪。

    这吻无关任何欲望，只有深深地眷恋和无奈。

    至少他们没在最美的年华留白，至少他们在情窦初开时遇到一个白月光一样的人。

    “你在干什么？”突然地一声呵斥阻止他们。

    宋殷放开棠澌，俩人循着声音望去。

    是个打扮高贵优雅的妇人。宋殷见到眼前的妇人眼底闪过一丝惊惧：“妈，你怎么来了。”

    怔了半天的棠澌这才恍然大悟，原来突然出现的保养得适的优雅贵妇就是宋殷的母亲。

    “宋殷，你说你和同学出来一起看电影，原来你是和女孩子出来单独在一起。”宋妈妈满眼失望地看着儿子。

    宋殷面无表情道：“她是我同学。”

    宋妈妈眼神犀利地把棠澌上下打量她一番：“你们什么时候开始的？”

    她的目光盯在自己身上，棠澌不确定这句话问的是自己还是宋殷，奈何扛不住那眼神压力才战战兢兢地答：“阿姨，我们不是您想象的那样。”

    她嘴角一撇，冷哼一声：“我都亲眼看见了你还想争辩。我儿子以后是要出国深造，将来要继承家业的，现在不能把时间都浪费在你们这些儿女私情上面，我劝你回去好好上学，争取将来考上一所好大学。”

    “妈，这跟棠澌没有关系，是我主动约她出来的，而且……是我喜欢她。”宋殷有些困难地把后面的话说出来。

    宋妈妈脸色更难看了，一针见血道：“一巴掌拍不响，你不要替她说话，你们现在就断得干干净净的，别等着背着我藕断丝连的。”

    话刚落，另一道掷地有声的声音突然介入进来：“棠澌，你跟回家。”

    苏甄来了不到两分钟，站在大老远就听见他们的对话，这才明白事情的一个大概。她气势磅礴地大步走到棠澌面前，一句话都没跟他们母子俩说，就自顾自拉着自家孩子走。

    棠澌不知道要怎么应对这样的场面，只能老老实实地跟着妈妈走，又忍不住依依不舍地回头看宋殷，宋妈妈发现后冷嘲热讽道：“呵，现在是你女儿对我儿子恋恋不舍的。”

    苏甄回身，棠澌难过地低下头，沉默不语，苏甄对宋妈妈客观性地说：“现在不是谁喜欢谁，而是他们互相喜欢。你能否认你儿子不喜欢我女儿吗？”

    不可置否，宋殷看着棠澌的眼神充满无奈和痛苦。

    宋妈妈望儿子一眼，顿时哑口无言。苏甄说：“刚才你们的话我都听见了，事情我也了解了一个大概。按理说，他们现在已经不是十五六岁的小孩子，十七八岁花一样的年纪，我们避免不了他们情窦初开喜欢上一个人。他们这件事情上，我也没道理激烈谴责，不过你放心，我的孩子我自己带回去好好管教，你的儿子也请你带回去好好管教。”

    这回宋妈妈彻底被堵得没话了。棠澌被她妈带走后，她恨铁不成钢地瞪着儿子：“你有这精力学什么不好，学谈什么恋爱啊。现在马上跟我回家。”

    棠澌被带回家后，关上房门被妈妈痛心疾首，咬牙切齿地质问：“你不是说去找许倾复习的吗？为什么出去跟男孩看电影了，你为什么要这样欺骗我跟你爸。”

    棠澌低着头一声不吭，立在那里一动不动。

    “你哑巴了吗，说话呀，平时不是挺能说的吗，这会怎么不吭声了。”

    棠澌嗡声回：“如果我告诉你我出去跟别人看电影，你是不会让我出去的。”

    苏甄勃然大怒，厉声呵斥：“所以你就这样欺骗我们？现在长大了，长出息了，还背着大人偷偷摸摸出去跟男孩约会。你高中都没毕业，读书不好好地读，谈什么恋爱啊。”

    “你怎么知道我出去看电影了。”棠澌蓦然抬头，突然疑惑地问。

    “我们怎么知道的不重要，重要的是呢现在越来越过分了，都学会欺骗父母了。”

    “是不是许倾告诉你的。”她记得宋殷说晚上和她起去看电影，当时许倾也在，他知道他们今天晚上在一起。

    棠澌几乎确定，这事一定跟许倾脱不了干系。她愤愤地骂道：“那浑蛋，多管闲事，居然打小报告，真恶心。”

    苏甄听到她口出不逊，俨然一个没教养的东西，气得一时控制不住自己，一巴掌朝她脸上扇过去。

    棠澌被打得头偏过去，一时脑袋发懵，呆了好一阵，才不敢置信自己的母亲会动手打自己。

    本来自尊心就强的十七岁少女，被挨了耳光顿时被狠狠地伤了自尊，她一脸委屈地红着眼看着母亲。

    母女俩几乎一个性格，又刚又硬，四目针锋相对，谁也不肯屈服。

    棠爸爸在房间里陪儿子，听到外面有点不对劲长出来，看到女儿白皙的脸上多了一道红印子，当即意识到事态发展到失控的程度。

    一向妻管严的他突然脾气暴跳如雷：“苏甄，之前不是商量好要好好说话，不可以动怒动手，你现在怎么打起来了。”

    正在气头上的苏甄依旧怒气未消，指着棠澌深痛地说：“她就是从小欠管教，被惯得无法无天，越来越过分了，还对人家口出不逊，太不懂得尊重人了。”

    “那也不能动手啊”棠爸爸心疼地看着女儿的脸，关心道：“还疼不疼。”

    棠澌回过神来，甩下二人气呼呼地跑出去。棠爸爸连忙追出去，可他这把年纪跑不过一个年轻气盛的孩子，等气喘吁吁地追到门口，加上天黑，人影都不见了。

    苏甄也跟着出来，棠爸爸气得脸色铁青：“你看，现在人都被你打跑了，你满意了吧。现在已经十一点多了，一个小女孩跑出去多危险哪。”

    苏甄这会有点后悔刚才的行为，但她忍不住冒出气话来：“这死丫头，这臭脾气也不知道像谁。”

    “还不是像你，母女俩都一个德性，脾气又硬又犟。”

    苏甄不可置否地沉默。

    棠澌和许家就一墙之隔。晚上动静这么大，另一家就听见了。许倾出来问个究竟之后吓得不轻，连忙出去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