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奇葩

看啊！”

    他这么一喊，附近还真有好几家村民闻声跑了出来。

    没有人帮着八婶子，事不关己，他们乐得看热闹。

    半大老头一愣，一跺脚拉着女人就要跑，虎子一手抱着小宝，一手提着铁锹堵在门口，瓮声瓮气地道：“你们不许跑！”

    “吃里扒外的东西，你……”半大老头跳着脚的骂。

    乔林又窜了回来，挥舞着巴掌就往这老头脸上抽，一边抽一边骂：“为老不尊的东西，真以为你是城里敢高速路上健身的老头了吗？偷东西还想跑，当我是泥捏的吗？”

    老头一看，这是个狠人，不是蔫吧狗，搞不过，立马抱着头到处躲，乔林追着打，那女人吓坏了，她怎么想都没想到，一个外来户居然这么胆大，敢不吃本地人的亏。

    卧牛村是啥时候出过这种怪事了？

    乔林可知道，通过村里那么多的小洋楼，就不难猜到村里的人恐怕外出务工的很多，在外面见的多了，乡土观念自然会变淡一些，尤其在这个充满愚昧的村子里。

    想仗着本地人欺生？

    还想拉着所有人跟外来户打擂台？

    这不是八十年前旧社会了，这是新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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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尊敬老人，但尊敬的是有素质的老人，老了的坏人，对他们的尊敬，就是对善良的最大亵渎。

    不把这两个跳出来找茬讹诈的人打倒，以后在村里他就更没有立足之地了。

    他们今天敢跳出来讹诈，明天就敢搬到家里来住，农民是善良的，但也是狡黠的，得寸进尺的，当这种劣性占据了善良本该占据的地位，农民也就不再是农民了。

    他们也有可能变成吃人的洪水猛兽。

    正追着打呢，从大门口都打到河边了——其实乔林还真没下死手地打，看着激烈，实际上落在老头脸上的巴掌并不多，而且也不重——忽听桥上王跃进喝道：“干啥呢？想翻天吗？都住手，都停下！”

    乔林看了一眼，不知不觉中，河岸上站了几十个上百个看热闹的，笑嘻嘻的一个个都对这边指指点点着，八婶子披头散发地在前面跑，半大老头还挥舞着烟锅袋不时抵挡一下，自己挥舞着巴掌，跟螃蟹似的在后面追，简直不要再闹剧。

    不过，王跃进说不要打就不打？

    趁着半大老头大喜之下停顿的工夫，乔林跳起来又是两巴掌抽在半大老头的后脑勺上。

    王跃进大喝一声，从桥上跳了下来，桥不高，没给这老头造成什么冲击。

    “都住手，听我说！”王跃进手里抄着烟锅袋，瞪着眼睛让半大老头站在一边，又把乔林挡在跟前，高声叫道，“不要打，再打我谁都不帮。”

    乔林瞪着眼睛叫道：“那你说，你帮理还是帮亲？”

    王跃进大声回道：“我能帮啥？我啥都不知道，叫我帮啥？你说，到底咋回事？你咋还打人呢？”

    乔林冷笑：“装，你再给我装，他们不是你派来搞讹诈，虐待儿童，又进我家偷东西的吗？”

    王跃进气的跳脚，骂道：“放屁，我为啥要派他们跟你个娃娃过不去？你给我说清楚，到底是咋回事？”

    “真不是你派来的？那好，那你说，虎子有没有欠他们家钱！”乔林指着缩头缩脑的八婶子骂，“你躲啥躲？一张嘴就敢要十万，你等着，我不告你个倾家荡产，咱……”

    “好了，我知道了！”王跃进脸色一阴，转身丢下烟锅袋，朝半大老头脸上左右两巴掌，这可狠，根本没有留力气，两巴掌打的半大老头嘴里血都下来了，只听王跃进破口骂道，“出息了对不对？啥都敢干了对不对？小时候就不是个好怂，四十岁才讨个老婆，也不害臊，啥女人都敢往家里娶，我管不了你对不对？”

    诶？

    等等，这信息量不大，但信息似乎很劲爆啊！

    乔林挠挠头，别又是什么家庭苦情剧吧？

    半大老头抱头鼠窜，倒是八婶子跑到远处，跳着脚的冲王跃进喊：“村长，你不要这么假正经，你不管傻虎了，我们这也是帮你报复知道不？不要不知道谁才是你的人，帮着个外来户，你能有啥好下场？”

    卧槽，这女人原本并不是刁钻恶毒，而是蠢啊！

    王跃进再混球，形象还是不能太不光辉的，毕竟当村长还是要讲究点面子的，这老娘们是逼着王跃进大义灭亲吗？

    果然，王跃进腮帮子高高鼓起，喉咙里呼呼咔咔地仿佛破旧的风箱一样响了起来，胸膛急促起伏着，手里的烟锅袋拿的像一把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