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两处生产情况,赵昺又转到后边一处宽敞的空地上,那里几个工匠正围着一架弩炮忙乎,这当然不是什么创新,而是在改进。 赵昺考虑到弩炮要安置在龟船的内部,且船体呈长椭圆形,肚大两头尖,也就是说头尾空间狭小,而中间空间相对较大。如果安装同一型号的弩炮,大了头尾活动空间局促,炮手操作困难。可若用小型弩炮则威力相应的下降,影响射击效果。
因而赵昺便根据炮位的不同,选择安装不同型号的弩炮,且射的弹药也有不同。既有用于‘破甲’的铁弹和枪矢,也有用于杀伤敌水兵的箭矢。另外还有用于破坏船帆的链弹,抓勾敌船的锚钩和杀伤相对集中敌群的‘霰弹’。对这些东西他都是只听说过,没有见过实物,因而需要进行试制和大量的实验,以求找到能挥弩炮最大威力的弹药。
可赵昺最关心的还是一架‘连’弩炮,当然这不是现代意义上枪炮的自动射击,而是通过加装简单的机械装置实现连续射。其实这也不是赵昺的明,却是离大宋这个时代还要上溯一千多年,古罗马亚力山大城的工匠设计出的奇特武器,其原理是将备用的箭石存放在V形‘弹夹’中,然后通过一组五边形齿轮和链条机构的往返运动,实现弩炮的待、装填、击自动化。
赵昺为了实现连功能,可没有少费劲。这么说吧,如果弩炮是个远古传说,那么连弩炮便如烟云。因为它出现的时间极短,没有实物出土,没有史书记载,只是世代流传于工匠口中,就如同诸葛亮曾制造出的‘木牛流马’一般,没有人能知道其真正的样子。令人惊异的是这种可以自动射的弩炮却并没有用于实战,只是昙花一现便消失了,据说和其它自动武器刚问世便被抛弃的理由一样——浪费弹药。
作为个现代人的赵昺当然不会犯这种低级错误,他希望的是射越快越好,那样便能以一当十。尤其是面对敌军骑兵冲锋时,如果以威力巨大的弩炮编织一张箭网,将是一种什么样的情景。而要实现这个目标,当然是先造出来,可只凭一句提示便想要做出来哪里有那么容易,现在可不是后世有着先进的加工技术和足以保证强度的材料。
简单的说只是带动齿轮的链条便将赵昺难住了,若是现代只需找根加线橡胶皮带就能解决,轻松达到所需强度和使用寿命,不行还可采用全金属结构作为备用方案。可现在只是造出根金属链条便费了老劲儿,受制于冶炼技术,铁的加工不易,铜的强度不行,而且重量大,不易移动和运输,当然还有成本问题。经过多次试验,最后还是采用硬木齿轮和牛皮链条这对组合,虽然使用寿命短,但是材料容易获得,重量轻,加工、维修容易,却是性价比最高的。
现在几个关键问题已经解决,使用十装箭匣,射度赵昺估算能达到每分钟六,但现在还存在供弹不畅,容易卡弹的毛病,因而还需调整、修改,以期能达到最佳状态,再考虑能否进一步提高射。他现场‘指导’一番后,转向另一个研小组,这里弄得东西比较复杂,但粗看也不像武器,细看当然也不是,其实一件以水利驱动的机械……
赵昺知道宋末元初是热兵器急展的时期,原始的火器已经登场,开始在战场上使用。而他也打算展火器,现在已经开出了‘火箭’,当然限于如今的条件是无法研火炮、火枪这些更改时代的大杀器,因此只能以小步快走的形势先弄出些结构简单,便于生产、威力巨大的火器,先挺过这一关。但是即便这样也需要大量的火药。但这个时期的火药……唉,真让人没法说。
中国火药源于炼丹道士的偶然现,制造过程充满了玄学色彩。对为什么把硝石、硫磺和木炭放在一起就会生剧烈的燃烧爆炸,古代中国人就不能很好地理解了。以为其中硫为纯阳,硝为纯阴,两情逼合,成声成变,此乾坤幻出神物也。听听阴阳相合、乾坤幻化,透着博大精深,有没有古老的智慧扑面而来的感觉。
中国古代的军事明家们在里面加入了更多的杂质:川乌、草乌、南星、半夏、狼毒、蛇埋、烂骨草、断肠草、姜汁、蛤蟆油……这些成分主要是易燃物质,说明宋人还未能充分认识到火药的爆炸性能,在成分配比上还不成熟,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在配药。而动攻击的效果也像是烧了对方的中药铺子,浓烟滚滚散着毒气,除了想把敌人烧死,还希望将他们呛死。
赵昺在甲子镇已经将中药铺子开出的火药配方进行了修改,提高了爆炸力,可他也现火药生产工艺太过原始,此时的火药制造流程,要先将三种原料进行精选和提炼,然后将其碾成粉末,具体操作方法是按照比例称好分量后分别放入石臼或木槽中进行反复搅拌,成为细末。其次是将其三种成分拌合,方法是在按比例混合放入木臼后‘舂造’。实际上的确是舂出来的,火药颗粒大小取决于工人手感。
跟着感觉走听着十分写意,但也说明这还完全处于手工生产的最初级阶段。须知,火器的威力,先是火药决定的,而火药的好坏除了配方外,还有制造工艺。现在的生产方式不仅无法保证质量,也无法保证数量供应,也就影响到火器的生产和推广,因此改进生产工艺和生产器械就必须先行,以便能到达工厂化生产,满足作战的需求和后续工作的展开。
当然生产工艺的研究是不敢在府里进行的,容易闹出动静引起混乱不说,弄不好还得将自己的窝给毁喽……(未完待续。)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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