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七婆的房屋为砖瓦结构,不大,除了正堂、卧房,就是一个小后院,而小后院的后门,打开就能通往义庄。
义庄里面,到处都是棺材,里面尸体现在是没有,但是曾经,在过去的几十年中,这里曾摆放过不少尸体。
正值夜晚,没有月亮,赵七婆的房间里也没有装电灯,只是点着一盏昏黄的油灯,灯光昏暗飘摇,而正堂中央则供着一副鬼母画像,画像前有供桌,上面摆放着猪头、血馒头、瓜果等供品,香火缭绕,隐隐约约还偶尔传来鬼叫的声音,令人不寒而栗。
她的住所一般很少有人敢晚上进来,但是赵七婆却十分习惯,并没有觉得哪里不适。
她年纪没有七十也有六十五,穿着一件黑色宽松的斗篷,大夏天的还戴着帽子,骨瘦如柴,看起来颤颤巍巍,随时都能被风吹倒,但是,一步一步却走得相当稳健。
“你们三个,出来吧,这里没人了,人都跑到义诊队那里看病去了!”赵七婆面色阴沉如霜,拍了拍供桌边上的一个黑色的坛子,坛子上画着各种古怪的符文。
然后,就有三道黑烟袅袅而出,须臾之间就化作三头厉鬼落在地上,第一头青面獠牙,身形魁梧,身上长了浓密的毛发,手执一杆黑不溜秋的钢叉,钢叉的尾柄却是一颗骷髅头,那骷髅头的牙关还不时咬合,发出磨牙的声音,令人心悸。
第二头却是一个小孩,拿着一枚灰不溜秋不知放了多少年的棒棒糖,看起来生前只有三四岁的样子,嘴角流着血,眼睛翻白,面色跟纸一样,还浑身浮肿,可能死的时候是在水中淹死的,甚是恐怖。
唯有第三头十分漂亮,或者说是妖艳,竟然是一头妖`艳的厉鬼。
这头艳`鬼浓妆艳抹,嘴唇上仿佛涂了血,或者刚饮过鲜血一般,朱红得吓人,一头青丝若瀑,呈波浪卷发,竟是当下十分流行的发式,还有一点韩国风,身穿旗袍,将惑`人的身材勾`勒得淋漓尽致,男人看了恐怕都会流鼻血。
“姥姥,你唤我们出来干什么?是不是又有好吃的给我们吃啊?”那头鬼婴摇晃着手中的棒棒糖,不时舔一下,侧着头问道,它嘴角流着血,眼睛翻白,面色若纸,没有任何表情,声音也偏阴深。
“小鬼头,一天到晚就知道吃,姥姥身体虚,阳气可不足了,不能让你吸食了,等改天骗一个壮汉过来,让你好好享用一顿,但是你可记好喽,千万别把人弄死了,弄死了,姥姥我的符水可就卖不出去了!”赵七婆阴测测地笑道。
“不要不要,我不吃壮汉,成年人的阳气不够纯净,我要吸食小孩的!”那头小厉鬼不高兴地说道,仍旧面无表情。
“好,就依你,改天给你物色一个小胖子!”赵七婆道。
“好呃,好呃。”小鬼头终于开心了,欢呼,拍手,雀跃,听语气很快乐,可是,令人恐怖的是,它仍旧面无表情,一直都是那副阴森森的样子。
至始至终,那头青面獠牙的高大厉鬼都没有说话,只是呼哧呼哧,吞吐着粗气,它吸进吐出的气流都黑色,而且随着呼吸,身体缓缓起伏着,似蕴含特别的规律,仿佛一头随时能暴起杀人的妖魔。
而那头艳`鬼则是一直笑意盈盈地,不时抛出媚眼,展现万种风`情!
“牡丹,别抛媚`眼了,瘆不瘆得慌,这里又没有男人,你抛给谁看啊!姥姥可不好这一口!”赵七婆摸了摸小鬼头的头,又冲那名艳`鬼呵斥道。
牡丹艳`鬼娇笑,花枝乱颤,嗓音惑`人如魔鬼之音,叫道:“姥姥,人家只是在练习媚`术嘛,你看人家多么努力,敬业,若是媚`术不过关,哪能替您招揽到生意呢?”
“也是,”赵七婆呵呵一笑,倒是想了起来,最近一年的病人中,十个里面就有七个是这头叫牡丹的艳`鬼弄病的。
艳`鬼夜晚侵入普通男人的梦中,勾`引男人与其梦合,借此吸食阳气,男人白天看起来自然病怏怏的,而方圆十几里,没有医院,也没有什么像样的郎中,大家都喜欢身体不适就来赵神婆这里喝一碗符水,艳`鬼既得到了滋养,赵七婆也赚到了钱和名声,可谓一举数得。
其实,这种“不干净”的病,即便病人们去医院也是治不好的,需要来赵七婆这里喝一碗符水才行。
“你们三个,还算敬业,是我这么些年养的小鬼里面最为出色的三个了,哼,那些不成器的,或者不听话的……”赵七婆阴狠地看了三头厉鬼一眼,冷哼道,“可都是被七婆我给挫骨扬灰,永世不得超生了啊!”
随着她的话语,三头厉鬼都不约而同抖了一下鬼躯,它们被赵七婆豢养,早就给它们下了禁制,没有反抗的能力,否则,早就将赵七婆反噬,各奔东西,追寻逍遥去了。
“姥姥,您有何吩咐就直说嘛,干嘛这样吓唬人家?吓得人家小心肝扑通扑通直跳啊!”牡丹艳`鬼娇笑,缓和气氛。
赵七婆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道:“你还有心跳吗?你的身躯早就化成了骨灰!”
“人家可以模拟一颗心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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