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清提起把家婆接来,卢秋菊肯定是心动的,他家里现在不比以前穷得舔灰,进项还可以,要是把母亲接来,也不是养不起。
“怎么接呢,你舅伯他们不会答应的。”卢秋菊苦着一张脸。
“姐,家婆住的是猪屋,以前养过猪的。”秀清不懂事,直言不讳,倒是让丽瑛有点下不了台,这毕竟是卢家的家丑。
夏清却觉得,既然卢家的人敢做,那也没必要帮他们遮掩,况且,那是她家婆,是卢秋菊的亲娘。当年生了锦城,他们家破家之后,卢家就家婆在支持他们,一大把年纪了,大冬天里去山上砍松树枝,踩着一双小脚,一捆一捆地往夏家背。
人要懂得感恩。
也正因为此,那一世,家婆被卢家两弟兄虐待死了之后,卢秋菊不敢想,每到初一清明,都是夏崇平去上香,她从来不敢去。
后来,年数长了,等她自己也老了,心里那道坎也不再是坎了,她才去给家婆上香。
“他们自己不养,难道还不许妈你养吗?妈,你是怕得罪他们?这么多年,虽然说二舅的确支持我们很多,但我们也并没有欠他一分钱。借了钱,我们都还了。”
“我怕得罪他个鬼!”卢秋菊也是生兄长们的气,一向不动肝火的她说起来也有些激动了,“他支持是支持我了,我们也的确没欠他的钱,我怕得罪他做什么?”
“妈,那你去说,你也不说你要给家婆养老,你就说你把家婆接来我们家住几天。”夏清提议。
“你奶肯定又要说东说西。”
丽瑛派上了用场,“她说什么?她有什么好说的?她前两天还在说,以后要靠两个女儿养老,有什么资格说你?”
卢秋菊也是好笑,“她什么时候说起这个话了?她反正是不靠你大哥养老,我还以为她以后要靠小儿子养老呢,不是把同平看得比眼珠子还贵重。”
“你觉得可能吗?”丽瑛好笑道,“你觉得群贞姐她会给老娘养老?”
夏清倒是想起来了,那一世,后来她奶快活不成了,食道癌从医院拉回来,被刘群贞拦在门口不许进屋。她四个姑站在门口和刘群贞对骂,哭得一塌糊涂,打电话向她爸求助,当时夏崇平和卢秋菊让四个姑把她奶拉到她家去,但她奶就是不肯发,非要死在同平家里,要夏同平给她送葬。
刘满枝最终还是心疼小儿子。
天擦黑的时候,夏崇平哼着歌儿,高一脚低一脚地回来。卢秋菊站在廊檐下看到了,没好气地道,“你爸不会一歪,歪到水里去吧?”
外头还很冷,但被阵法笼罩的地方却已经温暖如春了。堤坝上,秀清撒下的些野花种子已经爆芽了,后院,卢秋菊抽空把药材种子都种了下去,没两天功夫,也都有了动静。
“水里也不算冷。”夏清道。
炉子上热着水,没什么事,卢秋菊便让三个孩子都洗了澡,锦城和秀清在父母的房间里看电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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