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松了许多。但长久以来,一闭眼就做噩梦,令他不到万不得已不肯睡觉。
一直扛到了半夜,两人打了不知道第多少个呵欠了,实在是撑不住了,眼皮子耷拉下来,沉沉睡去。
刘群贞做了个梦,梦回到了十七岁那年,她家里买了全村第一台缝纫机,她妈在家里专门给人做衣服,她表哥胡月鑫来学手艺,两人眉来眼去。
那一刻的心跳,似乎还刻印在骨子里,梦中她都能感觉到全身一阵酥麻。
中午吃饭的时候,胡月鑫坐在桌前,她去夹菜的时候,没有站稳,往胡月鑫的身上撞了一下,胸前的柔软,撞在了他肩上,有点疼。
后来,他说,“我帮你揉一下吧,一揉就不疼了。”
胡月鑫的手从她衣服的下摆伸进去,果然不疼了,她全身也没了力气,就那么倒在他的身上。
双清在门外打丹清,丹清有一副好嗓子,哭起来惊天动地,半天都停不下来。
梦里,胡月鑫正把她按在床上,要入巷的时候,她被丹清嚎醒了,“妈,爸,姐她打我,就知道打我!”
刘群贞感觉到身下湿漉漉的,她以为自己尿床了,一摸,都是黏糊糊的,一阵烦躁,怒吼一声,“双清,你是不是要死了?你打丹清做什么?”
“妈,我要死了,呜呜呜,我要死了!”双清也在外头哭。
刘群贞烦不过,一脚踹向夏同平,“起来啊,太阳都晒到屁股了,还不起来,睡不死你,两个伢在外头哭成这样,你都不醒。”
夏同平醒过来了,他伸了个懒腰,朝窗户上一看,天已经大亮了,感觉有点不对劲,紧接着翻身而起,“你昨天夜里做噩梦了吗?”
“没有!”刘群贞怔怔地看着夏同平,见他完全没有那意思,没有得到满足而越发烦躁,“起去,看看她们在外头闹什么?”
夏同平没有动,他从床头桌上拿了一根烟,点燃后,深吸了一口,只觉得全身神清气爽,“清儿那师兄还是有本事,我昨天夜里也没有做噩梦,哎,总算好了!”
刘群贞没有动,也没有说话。
刘满枝的声音透过窗户传进来,“还不死起来,屋里都鸡飞狗跳了,还睡,睡不死你,群贞,你自己屙的你不管是不是?满湾子里,还有哪个懒婆娘这会儿不起来做饭的,别个家,饭都吃完了。”
刘群贞不得不爬起来,穿好衣服,一出门,双清的脸上长满了红疹子,她手里还拿着一个胡萝卜在啃。
刘群贞一把拽过胡萝卜,“谁叫你吃胡萝卜的?”
双清抽泣起来,“妈,我饿了!”
大冬天里,两个孩子饿了,抢胡萝卜吃,双清抢赢了,吃了,她并不知道,她对胡萝卜过敏。
刘满枝在外头大声喊道,“你们是什么人?跑到我屋里来做什么?”
夏同平家的大门在这一刻被人踹开,谢金环领着一群不认识的人冲了进来,“刘群贞,你赔我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