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刘群贞没男人吗?刘满枝的小儿子死了吗?什么破事都要我男人管,你二房的人都死光了?”
都是一湾子人,平常,一个人在自己家里放个屁,隔壁左右都能闻得到香味。
更别说,一湾子人,世世代代都住在一起,同辈人都是彼此穿着开裆裤一起长大的,谁不知道谁的秉性?
刘满枝平常有多偏心,不看别的,就看卢秋菊一进门就帮这家还债,她把自己的钱贴补给小儿子,平常有点为难事都是大儿子帮忙上前,有好处也从来轮不到大儿子,就知道,刘满枝就没把大儿子当人看。
“枝儿大妈,这就是您不对了。就算胡月鑫欺负了群贞姐,那也该同平哥出头,您怎么还要崇平哥帮忙出头?”响玲平常跟卢秋菊走得近,自然是帮卢秋菊说话。
卢秋菊进夏家这么多年,还从来没有这么发作过,多少事都忍下来了,可见,刘满枝是太欺负人了。
“要你多管闲事?”刘满枝朝响玲骂道,“杨家婆怕你,我可不怕你!”
“我要您怕我做什么?”响玲笑道,“我就说句公道话,不是您把我们喊来评理的吗?”
夏崇平站在大门口,他看到妻子委屈得通红的眼睛,气不打一处,“我今天把话放在这里,从今往后,你们两家的事跟我没有任何关系,我为难的时候,没有人拉我一把,以后你们有什么事,也不要再找我了!”
“好啊,你是不想管我了?你这个短阳寿的,我还是你妈,你从我肚子里爬出来,我辛辛苦苦把你养大!”
“妈,你不要说辛辛苦苦把我养大的话,从小,你就对我又打又骂,半点不如你的意,你就把我往外赶,不许我进门,大冬天里,我在平安他们的草垛里过了多少晚,你忘了吗?有了同平,你就说生不靠我养,死不靠我葬,这话不是你说的?”
“同平是你儿子,我算个什么东西?”夏崇平说到这里,动了感情,眼圈都红了。
他冷静下来,也算是明白了,杀人放火的事,他母亲和弟弟都想让他去做,可见,在他们的眼里,他算什么?
刘群贞拿着砧板刀在他门口,把卢秋菊骂了个狗血喷头的时候,他母亲和弟弟听到了,心里又是怎么想的?
“好,好,你有本事了,你不认老子娘了,你住的这屋,也是我分给你的,你搬出来,你不要住这屋。”
“这屋哪里是你分给我的?土改的时候,政府分下来的,我凭什么不能住?我就不搬!”
夏崇平平常是正人君子,那是他尊敬母亲,爱护弟弟。可他本质上,也有不少匪气,既然闹翻了,他当然不客气,指着夏同平家住的一层楼房,“这才是你的,这是你帮同平做的,还有这拖拉机,花了三千多块钱吧,这也是你的,我这屋,怎么算是你的?你是搬了一块砖,还是买了一块瓦?”
“你,你……”刘满枝一看,她得输了,输在自己儿子手上,这还了得?她捂住胸口,“哎呦,不孝的儿啊,气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