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落送成老去江南了,所以夕归暂时打理四季楼,也顺道接手了她手上的几件事。大约是她还来不及说就走了,总之夕归拿着一叠卷纸来找她的时候,她才知道花落已经把颜昱的事查清楚了。
颜昱是东临商家的人,原名商沉昱,据说小的时候被送去拜师学艺,学成归来不久以后就来了北镜,被景阳帝重用。那时候的他还是个毛头小子,却因在政事上有着独到的见解,所以说话很有分量。
这样看似惊奇的经历,清鱼听得多了,她在意的是这上面密密麻麻记录着的,北镜这几年发生的天灾人祸,很巧合的最后无一不是颜昱出手解决的。这不仅说明颜昱的厉害之处,更能说明他对这些事的关注和在意。
清鱼想到了自己的师傅,当初创立鱼影楼的时候,他就说过,这是为了天下苍生而建。过去的十几年里,他们也确实做到了这一点,但凡东临有任何危及四方的大事发生,他们都会第一时间得到消息,并且派人去处理。
不过这事除了他们鱼影楼以外,其他人都不知道。
所以尽管颜昱从来没说到过初影,可她仍然觉得他们是认识的,不仅是因为摄魂铃,更是因为他们所做的事以及目的,似乎都指向了他们是同一类人。
同样的惊才绝艳,同样的行动成迷。
“师傅啊师傅,你藏得可真够深的…”清鱼惦着手中的卷纸,喃喃自语。
幽都这几日细雨连绵不断,伴随着冷峭的寒风而来,冬天似乎近在眼前。算着日子,成老和花落应该也已经到江南了。
闲置下来的时间,清鱼就认真地关注着各方的行动,例如颜昱,又例如朱皇后,她还是想能够快些找到更多的证据证明她心中的一些猜想。
时间飞快地过去,到了初冬这一天,清鱼久违的收到了一个好消息。
贺玉容要成亲了。
信中的她讲述了自己是怎么和宋亦然父亲斗智斗勇,最后让他同意了他们的婚事,清鱼看着有些忍俊不禁。
贺玉容变得开朗了许多,想来宋亦然是待她很好的。
清鱼心里也放心了。
只是她不知道云淮能不能和她一起去东临,现在江南的形势严峻,最近他也屡屡被景阳帝召进宫中商讨,估计是走不开的。
果不其然,清鱼去了定亲王府把这事和他说了以后,他拧着眉拒绝了。
“过几日我想下江南看看,恐怕去不了。”
清鱼觉得有点可惜,不过更担心他的行程,“已经这么严重了吗?”
“流寇四处逃窜,病情扩散到了周围,季辞的人都用在对付海盗上,再拖下去他应付不了。”
江南那地儿官官相互,自从疫病突起,守备军军心四散,压根靠不住,景阳帝只能紧急从周边城池调人,但还是少了一个领头人,季辞只能暂时稳住等朝廷派人,如果去的晚了,也许病人会大规模的跑出来。
想到季辞的处境,清鱼默默点了点头,皇子们肯定是不能去江南的,那就只有云淮的身份可以压得住他们了。
“什么时候走,我送你。”她不会阻止他去,只要他平安回来就行。
“越快越好。”
第三日午时,清鱼就送云淮到了城门。
“我把十五留给你,等我回来。”
红衣的少年眉眼灼灼其华,望着她时仿佛盛着潋滟的星光,清鱼瞬间心脏有些撕扯的疼痛,泪意蔓延,顺着眼角滑落。
“哭什么,我又不是不回来。”云淮蹙眉擦了她的眼泪。
清鱼委委屈屈地说:“我不知道。”
云淮轻叹,怜爱地把她搂进怀里,手指抚摸着她的青丝,“别哭了,再哭我都舍不得走了。”
清鱼泪意一顿,然后瘪了瘪嘴,眼泪流的更欢了。
“你一定要平安回来。”
“嗯,答应你。”云淮勾唇笑道,替她理了理凌乱的头发,又用手指点了点她的鼻尖,“都哭红了。”
清鱼眨了眨被泪水浸湿的眼睛,声音闷闷的,“我也不想哭的。”
只是突然感觉心里很慌。
看着远去的背影,清鱼伸手抚了抚自己的胸口。
为了不耽误时间,清鱼第二天也从幽都出发去东临了,应云淮的要求,她留下夕归,带上了十五。
一个多月后,二人就到了锦都。
清鱼陪着贺玉容准备成亲事宜,十五就忙着联系云淮。
实际上,十五三天前就没有收到云淮的信了,本来他让自己陪着清鱼就是不放心她,以便随时可以联络,结果现在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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