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门给拘了。他一个地方小组的组长没资格让异地小组的组员放人,于是向京都的龙家求助。
龙家打电话给琼州玄学分区部门的领导谈了,然后这位领导打电话向孙组长了解情况。
朝中有人好办事,不知他们谈了什么,反正结果是误会一场,她被无罪释放了。孙组长不卑不亢地向她道了歉,向管老打了招呼便要带着两位下属离开。
临出门前回眸,看着桑月万般诚挚道:
“本地部门有不少新人以单位为家,除夕之夜留守单位大院共度新春。如果小友不急着走,又想与同道交流经验的话,孙某和大家欢迎你们二位的到来。”
说实话,他很想把人留下,试一试她的实力高低。
想当年,他叔父为改变一个人的命数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勉强成功。后续还有反噬,最终叔父明明有儿有女,却落得个众叛亲离无人送终的下场。
逆天改命的代价很大,为何她能安然无恙全身而退?
如此人物,就算不能为己所用,若能让她欠下一份人情亦于己于后人裨益匪浅。就此轻轻松松放她离开,实在心有不甘。无奈她来头也不小,他留不住。
只能迂回挽留,伺机试探。
“多谢孙组长好意,”桑月神色不变,“但不用了,我们难得下山四处游逛,无意在一个地方久留。”
至于她与龙家的关系,无需向外人解释。
她无意攀附,若对方主动帮她解围,她也不会矫情拒绝。出门在外靠朋友,若无人可靠便靠自己。
她得失从心,随遇而安。
得到意料之中的答复,孙组长一脸遗憾地离开了。方才还闹哄哄的偌大包间,如今只剩下四人显得十分安静,仿佛说话声音再低也有回音。
“恐怕要让前辈失望了,”等彻底清场,桑月的目光回到老人身上,“我此行只卜吉凶,无力掺和任何人的因果中。”
当局者迷,她一入局便等同瞎子,前程吉凶一无所知。
她没必要为了一个半路遇到的陌生人豁出性命,这种时候,突然有点理解钟虹带着鹿青子求助无门的境遇,眼前的自己不就跟那些拒施援手的人一样么?
“你徒弟这个死局几乎看不到活路,我怕死。”她坦言道,“况且,梁氏本家的没落有我的一份功劳……”
有些事,与其等当事人从居心叵测的人口中得知,不如自己坦言相告。
“他们家老封君的巢穴是被我掀了,”桑月目光平静地看着一脸愕然的管直,“你的死期提前三年,跟我脱不开干系……”
反噬来得凶猛,不仅直接导致管直死期提前,就连他师父管老亦受到牵连。而她身为梁氏灭亡的推动者,一旦入局,危险度数恐怕水涨船高,更难活命。
“啊?”管直先是愣了下,旋即慌忙摆手,“不怪你,不怪你,是他们咎由自取!”
梁家人造的孽由梁家后人承受,理所应当。
她是为了救助其他无辜性命,将梁家推向灭亡是替天行道,何错之有?
看着管直那双清正无伪的眼神,桑月的双眸幽光微闪,极力灵视探找生机。管老见状,连忙让徒弟和兰秋晨噤声,莫要干扰。
片刻之后,桑月的双眼一阵酸涩刺痛,眼泪很快堆满眼眶,再也看不到任何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