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不让裴大小姐嫁给他的是你爹,跟你有什么关系?那曹奎义怎么不去栽赃你爹?他有必要在重刑之下还非得去栽赃你吗?”皇上语气冷淡地揪出了裴泽锐话中的漏洞。
“看来在我们离开的这段时间里,那俩老头儿也是查出来了不少事儿啊!”寒酥继续一边看戏一边跟身边的众人咬耳朵。
“废话!”靳昊苍白了他一眼,“继续看戏!”
裴泽锐显然也是被皇上的话噎了一下,不过他的反应也快,干笑了两声,“皇上说笑了……家父那是什么身份,他就是敢栽赃到家父的头上,又怎么可能有人会相信呢……”
“呵!朕倒是不知,你爹究竟是什么了不起的身份,竟然都没有人会相信他会做坏事吗?”皇上这一次显然是根本不想善罢甘休了,因此即使裴泽锐抬出了裴宰相,也非但没有得到皇上的让步,反而更激发了皇上的斗志,“怎么?你爹是什么光明伟大正义的神明吗?”
“不是不是!”裴泽锐开始冒汗了,终于是出现了紧张的神色,“卑职……卑职……”
裴泽锐“卑职”了半天,突然灵光一闪,可算是想出来该怎么圆了,“对了!那曹奎义垂涎我那大妹妹,又听信了坊间的传言,以为我裴家有什么不轨的心思,这才策划了这次的赏花节!他一定是以为这么做是在讨好我们家,但其实我裴家根本就没有任何不忠的意图!他的做法只会让我们家对他更加厌恶!他一定是想讨好……”
“他策划赏花节的目的是讨好你们裴家,但是东窗事发之后却又往你这个裴家人的头上甩锅,你编瞎话的时候能稍微逻辑自洽一点吗?”皇上此时的手放在书案下面,别人看不清楚,但是从魏宇扶和孟繁之的角度就可以清清楚楚地看见,其实他的手一直都没有停下来抚摸胖球的毛毛。毛茸茸的触感仿佛让皇上的头脑无比的清醒,只听他吐槽裴泽锐道:“再说了,朕可没说过赏花节的事情,朕只是说了画舫青楼的事。赏花节一案是由孟爱卿和魏爱卿联手督办的,具体细节根本就没有向外披露过,你又是怎么知道那曹奎义的画舫青楼是与赏花节有关的?!”
“这……这……”裴泽锐本来信心满满,可是没想到他精心编造的说辞竟然这么快就被他眼中的那个懦弱无能的皇帝给拆穿了。出现了这种意想不到的情况,让裴泽锐一时之间慌了神,“这”了半天之后,没了下文。
他无话可说了,可是其他人还是有话说的。
“曹奎义涉案证据确凿,被捕后却死活不开口,非得等到他熬不住用刑的时候才终于肯说了。他说那些画舫青楼都是你裴泽锐买下来的画舫,只不过让他代为经营,负责让那些在赏花节中优胜的美人们接客为你赚钱而已。曹奎义说了,你给他保证过了,只要他干成了这件事,你就会想办法让裴家大小姐许配给他,他贪图裴家的权势所以才答应下来的。”孟繁之一边翻看手中曹奎义的供词一边说道:“而且自打曹奎义招出了你这个幕后主使之后,无论再怎么用刑他都没有再改口。我们一致认为,曹奎义的招供有很高的可信度。”
“冤枉啊!”裴泽锐高声喊冤:“那曹奎义竟说卑职保证将大妹妹许配给他?!这怎么可能啊?大妹妹是裴家嫡出的长女,地位非比寻常,她的婚事岂是卑职一个庶出子能够做得了主的?卑职怎么可能跟曹奎义说出这样的话啊?!”
“嗯,裴大小姐的婚事可能确实没有你说话的份儿,但是这不妨碍你拿这个噱头去骗人啊!”魏宇扶反驳道:“曹奎义又不是裴家的人,具体什么情况他又不清楚。在我们这些外人的眼里,你裴泽锐就是如今在裴家最受宠的人,那你要是给裴宰相推荐一个妹夫,不一定就没有成功的机率啊。”
“不是!我……”
裴泽锐的话刚说出口,就被皇上打断了:“而且曹奎义的供词至少还能够做到逻辑自洽,这一点可比你可信多了。”
裴泽锐又急又慌。正在这时,守在门外的大内侍卫进来通报,说是裴宰相求见。
宰相裴明裕,是先太后一母同胞的兄长。当年,随着皇上被立为了太子,先太后封后,裴家的地位也跟着鸡犬升天。裴家人在朝堂之上越来越有话语权,逐渐地也吸引了一批站队的官员,导致裴家的势力越来越大。
直到先帝驾崩之时,皇上也还年轻。新帝登基,时局难免不稳,新帝收服民心也需要一定的时间。而裴明裕就是趁着这个时候,彻底地站稳了脚跟,也正是凭借着这一点,裴明裕一举成为了裴家的现任家主,彻底成为了裴家的话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