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姜律清在酒桌上喝的很多,陆美珺上夜班,没法去接,就让陆霆川去。
陆霆川扶着姜律清沿着跨江大桥往回走,顺带吹吹风,给姜律清醒酒。
姜律清却突然拉住陆霆川的手说:“霆川,爸爸也有撑不住的时候,爸爸做错了一件事,一件永远无法挽回的事。你让一欣受惊吓,受到的惩罚是一顿毒打,我让一个和一欣差不多大的女孩子一辈子无法健康的活着,我该受什么惩罚呢?”
陆霆川觉得姜律清的话莫名其妙,便不以为然,冷然说:“你可以去自首。”
姜律清说:“我不能去,我去了,你妈妈怎么办,这个家怎么办,你和一欣的未来怎么办?我现在只求她能原谅我的自私,为了我的家庭,我的事业,我做不到。我可以一辈子顶着罪恶感活着,但我不希望你们过得不好。”
陆霆川只觉得他假。
但姜律清说:“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我不在了,或者我没有现在的地位,你会怎么做?”
陆霆川出来没想过这个问题,他的父亲在他眼里就是这个家的天,给所有人撑腰,除了他。
如果他不在,这家的天一定会塌。
姜律清说:“我不敢说对你有培养,我只希望,你能像一个真正的男人一样,肩膀上能扛事,对家庭负起责任。你可以不管我的死活,但你妈妈和你-妹妹,你不能不管他们,他们爱你,你不可能感受不到。”
陆霆川第一次仰望父亲,原来是他一直在扛着这个家禹禹独行。
也第一次如此深刻的理解“责任”两个字。
姜律清说:“回来上学吧,我听萧佐说你在那个组织里的事了,你天生适合当外科医生,有我在,你会在这条路上少走很多弯路。当然,我不是要插手你的事业,我相信你有体会,和你一起脱离那个组织的人,现在人已经不知道去哪儿了,但你和萧佐却能安然无恙出来,你不会觉得这是巧合或者运气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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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霆川沉默,是的,他的父亲破天荒也为他撑了一次腰。而他也感受到,来自原生家庭的支撑,有多重要。
他爸爸是东大一院的院长,萧佐的父亲是萧氏的董事长。
而那个失踪的人,他没有一点点背景。
姜律清说:“或者你也可以选择其他职业,但我先说好,如果你选择其他专业,我不会给你助力也没办法给你助力,你自己想清楚。不过有一点我还是想说,救人,远比杀人痛快,不只是挽救了一条生命的欣喜若狂,更是看到那些患者发自内心,冲你笑时,那种被感染的感觉。我平生犯过这一次冒进的失误,虽然我尽力了,但我问心有愧,因为这台手术的初衷并不是我要救她,而是……我要让它成为我竞选院长的资本。我也曾给那个小女孩道歉,他父母无法原谅我,但她却对我笑了,还对我说谢谢。”
这种感动震撼人心,也震撼了陆霆川的心。
陆霆川问:“真有这么善良的人吗?”
姜律清:“有,虽然不多。”
陆霆川:“但你会一辈子带着罪恶感活着。”
姜律清:“是。”
陆霆川:“我也会。”
姜律清:“?”
陆霆川:“如果我回去读书,意味着我今后所有的一切都依托你,也意味着,我所获得的一切都建立在伤害那个女孩子的基础之上,毕竟你的院长之位是靠她得来的,没有你,就不会有我的以后。”
姜律清沉默片刻,“是。”
陆霆川:“那我们以后该怎么补偿她?”
姜律清震惊,他知道他的儿子已经把“责任”两个字背在肩上:“这件事我来处理,你好好上学。”
陆霆川:“她叫什么名字?如果以后有机会遇到她,我会和你一起承担,帮你减轻罪责。”
姜律清:“你不需要知道,你还没有能力替我承担这些,等你能力到的那天,我会告诉你。”
陆霆川:“好!”
姜律清:“如果你要从医,一定要好好夯实基础,千万不能犯和我一样的错误。”
陆霆川保证,“我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