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永嘉公主太多,本就是愈制,世人少不得会议论,我不觉得自己的谏言有什么不妥。”
魏征并不认为自己错了,反而坚持自己的理论。
房玄龄、温彦博、萧瑀等人见状只能摇头,不便再言。
不说朝臣们的心事,但说李世民从朝殿出来,回到后宫之后,立即气咻咻的将事情和长孙皇后说了。
长孙皇后听完之后不由莞尔一笑:“陛下莫要生气,魏大人此举乍一看是能不通人情,不过从法理上来讲,确没有什么过错。”
“不仅无错,反对长乐有益,试想,要是长乐带着比永嘉多出近一倍的嫁妆出嫁,世人议论起来的时候,会怎么说?”
李世民是男人,对后宫的一些礼制不那么清楚,可长孙皇后不一样,她一听,就深知魏征所言有礼,非但没有怪罪之意,反而开口就帮其脱辩。
“这么说来,倒是朕错怪玄成了?”李世民听得一怔。
“确实陛下错怪他了,不过这也没什么,陛下爱女心切,又向来不插手后宫之事,偶然犯错,亦为人之常情,这事就交给臣妾来处理吧。”长孙皇后微微一笑。
次日,长孙皇后就召了魏征的妻子裴氏入宫,当着她的面大叹魏征能“引礼义抑人主之情”,并对他大加赞赏,同时赐绢四百匹、钱四百缗,以示褒奖。
并让裴氏代为传口讯说:“早闻玄成正直,今日算是见识到了,希望玄成一直保持这样的品格。”
裴氏领着皇后的奖赏回到家,当在晚上,就将皇后褒奖的话一字不漏的转给了魏征。
魏征听完之后,怔了半晌,才一脸感慨的开口:“陛下能有此贤皇相助,何愁做不成一代明君呢。”
“你呀,你后劝谏的时候多用用脑子,某些法理之外,人情之中的事,亦不必矫枉过正,这些年,要不是皇后在旁帮着劝陛下,以你那倔脾气,脑袋只怕早已搬家了。”裴氏没好气的瞪了丈夫一眼。
嫁妆的风波很快过去,转眼就到了花朝节,这一日正是长乐公主出嫁的日子。
现年已经十三岁的长孙公主出落得出水芙蓉一般,秀丽无双。
待她穿好嫁衣,长孙看脸上稚气尚未完全脱却,却仍清丽不可方物的女物,鼻子又酸又涩。
她轻轻握住女儿的手,哽咽着叮嘱:“长乐,嫁到长孙府之后,好好和冲儿过日子......”
“母后,儿臣知道,儿臣一定会好好过日子的,您有孕在身,莫要过于伤怀,长孙家,那是您的母家,舅舅和舅母,还有外祖母,他们待我都比对亲闺女还疼爱,您有何不放心。”
长乐鼻子也有些发酸,可看着挺着大肚子的母亲,实不愿她伤怀,便强撑着笑脸,略带着几分俏皮的开口道。
走到门外的李世民听到她们母女的对话,不自觉的停住了脚步,他的鼻子也有些发酸,等到里面的气氛缓和下来,他才抬步走了进去。
“长乐这孩子,长得真像你,观音婢。”他看着身着嫁衣的女儿,眼前一阵恍惚,仿若看见了二十年前,妻子初嫁给自己的情景,不由轻轻握住妻子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