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来,他就算暴露出本性,也能用孩子拿捏住她。
自此,夫妻和睦的日子逐渐远去,张秀才开始流连烟花之地。
刚去青楼那会儿,张秀才还会稍加遮掩,渐渐的他越发明目张胆。
孩子四个多月的时候,她知道了一切,跟张秀才起了争执,张秀才失手将她推倒,肚子恰巧撞在桌子角上,已经成型的孩子胎死腹中。
身子将将养好,她就提出了和离。
但张秀才始终不愿意,直到她被卖赌坊抵债异乡惨死,依旧顶着张秀才妻子的名头。
唐绵心口一窒,她终究是怨恨张秀才的。
“咚咚咚!”
沉闷的敲门声拉回她的思绪。
快步上前打开门,唐绵瞳孔一缩,眼中的怨恨之色更浓了些。
唐绵的眼神让敲门的张知渊微怔,他不过就是让刘媒婆上门说了一次亲,为何会招她怨恨?
看到张知渊的神情,唐绵知晓自己失态了,握紧拳头藏起眼中的神色,装作不识地问:“你是谁?”
这一世的她,如今还不认识张知渊,也就是张秀才。
“在下张知渊,上午刘媒婆口中的张秀才,特意来找姑娘。”张知渊拱手轻言,神色温和,看起来颇为有礼。
了解张知渊的唐绵,却从他的眼神中看到了轻佻与色欲。
唐绵神色冰寒,冷冽直言道:“外面传张秀才有学识知礼数,如今看来也不过如此。提醒你一句,我早已嫁人,夫家姓陆,你现在踩的便是陆家的地。”
张知渊张了张嘴,突然语塞。
他上次见到的唐绵,以及他打听到的唐绵,分明都是极其温和,性子绵软的一个人。
如今这般却是为何?
“陆夫人见谅,是知渊冒昧...”
“知道冒昧,你此时就不该站在这里,滚吧!”唐绵打断张知渊的话,然后砰的一声关上房门。
张知渊眸色阴凉地盯着轰然关上的门,自他中秀才后,何曾被这些乡下人如此对待过。唐绵既如此不识抬举,那就怪不得他了。
门内的唐绵浑身颤抖,想起上一世张知渊无情的嘴脸,想到她被那么多男人轮流欺负,恨不得打开门追出去将张知渊打成残废。
扶着门框半晌,唐绵的情绪才有所缓解。爹娘快回来了,不能让他们看到她这般模样。
唐绵走到灶房,从水缸里舀了一瓢凉水洗脸,让自己彻底冷静下来。
刚收拾好自己的情绪,唐绵就听到陆正欢喜的声音伴随着敲门声传来,“老婆子,绵娘,我回来了。”
唐绵转身走出灶房,打开了房门,“爹。”
“绵娘,就你一个人在家?你娘呢?”陆正摇着蒲扇跨进门问道。
唐绵边关门边说:“娘去晒坝收蜀黍了。”
“哦。”陆正点点头,看着关门后转过身的唐绵说:“绵娘,我已经跟你二伯说好了。明日就坐他家的牛车去县城,志强赶车。志强说天气热,寅时末就出发。”
“嗯,好。我知道了,谢谢爹。”唐绵应道。
寅时末,天已经蒙蒙亮,倒也看得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