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何安糖紧急的步伐逐渐放慢,话里沉沉带着几缕阴凉的寒气。
空中白雪散落,长街上都是白茫一片,而两人也算是白了一回头。
有人要上来撑伞,被何安糖毫不客气地呵斥,“离开此处。”
许红妆似是累极的趴在何安糖的肩头,半合着的眼眸里也只剩余一片简介而清晰的白色,她无话可说了,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她能说的已经全都说了。
而那些话,确实是她心里的拒绝之词。
虽然她一直觉得嫁人这种事情很无所谓,可她突然觉得,嫁人这种事还是很需要好好思量的,至少,嫁的这个人自己是要满意的。
她在暗房里冲破一切的努力为了什么她也不清楚,可当那扇门被人踹开时,她想的人是君长离。
她想要见的人也是君长离。
说来可笑,她以为自己最是厌恶那人,到头来却是最想见到他。
“我曾听过你与战王殿下之事。”
被送上马车时,再次听到了何安糖似是平淡的声音。
许红妆揉了揉昏昏欲睡的脑壳,看向稳坐马车里的何安糖等着他的继续,也想着要听听看他能说出一些什么话来。
他长得清隽,坐着不动的时候似是一块翠玉没有侵略性也不会让人拒绝触碰。
“我从不介怀。”何安糖却是没有说出她不懂得话,而是直白白地表明了自己的心意。
“介怀?”许红妆疑惑,紧接着道:“大人能说出这些话,确实像是做好准备了。”
不等何安糖再说些别的什么,许红妆轻轻揉着太阳穴,半眯着眼靠在身后,嗓音带了些虚,“我有些累了,先眯一会儿,劳烦大人在送我到府上时可以唤我一唤。”
“寻常人家的姑娘若是在听到自己的名声被毁之时定是慌里慌张的要到处去澄清,你倒是奇怪,不仅不澄清,反倒还像是乐在其中。”何安糖看着她,不紧不慢地说道:“我知晓你从前也不是个淡定的性子,但此次事情着实严重,陛下也曾问过我诸多次可是还要娶你。”
“我的答案一如既往。”何安糖沉下音色,半敛着眉眼,像是在认真说着,“娶你,我一直都想娶你。”
“或许无关情爱,只是该死的占有欲在作祟。”
占有欲?许红妆抬起一些眼睛,等着他的继续。
何安糖满意她的态度,如春风般轻笑着,“我与战王殿下其实并不熟悉,但我与他却是有着刻骨深仇,所以,他喜欢的,我要夺过来。”
他的话平平淡淡如是外头白雪消融,可在这里面似乎听不到什么令人惊惧的东西。
许红妆皱着眉,像是在思索其中的真实性。
“我武功不济,只能从这方面小胜他。”何安糖继续微笑,眼眸半扫地落在她的身上,“但你着实也是不差,若是成了亲,怕是我也能真的喜欢上你,所以你不需要担心此事,便就是不喜欢我也不会强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