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君皓乾挽了袖子伸出手,看着她的目光柔和极了,“你是个好姑娘,朕相信你。”
许红妆心头一颤,更加紧张了。
倒不是觉得这个尊贵的男人喜欢上了自己,就是觉得这样尊贵的男人这么温柔有些不大适应,在她的印象里,像这种男人应该是君长离那种样子的,但这一个,着实是奇怪的。
从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就觉得奇怪了,因为去年第一次见到她就毫不犹豫地赐了婚,所以这人绝对在事先就听过她的名字,不然怎会有赐婚一事?当时在场的可不是只有她一个闺中小姐啊。
许红妆想着,一边拉了裙摆走上几阶小台阶,低着头恭恭敬敬地走到那桌子旁边。
只见那腕子底下竟然已经枕了一个脉枕,足以可见让她把脉绝对不是一时兴起。
难道是叫她进宫的时候便就想到了这样的场面?许红妆觉得奇怪,但没敢往深处去想,只提着手,告罪一声后搭在了那带着温温暖意的腕子处。
君明皓虽是上了些年岁,但是保养得宜所以在一群同龄人当中并不显得老,只眼角之处带着比较深的皱纹,以及额头中间有着浅浅的抬头纹,下巴处留着胡须看起来也要更加老成一些,他的双目里看着她的时候时常能觉得是个很亲和的人。
虽说心里并不理解这样的亲和是为了什么,但她并不排斥这样的亲和。
眨了眨眼,回归于指尖下的脉搏。
脉象力道不大,需得重按才能察觉出其中力道。
许红妆做这事的时候仿佛是回归了自我,少了些之前的谨小慎微,把手一提,道:“换一只手。”
君皓乾有些意趣了,换了只手。
他对这个姑娘确实是有些好感,但不是那种男女之间的好感而是一个年长者对于年幼者的喜欢,就好似是自己对小女儿的那种感觉。
她是太师的女儿这一项就足够让他喜欢了,太师是曾经助他登上帝位最为主要之人。
所以他心里对太师是感激的,但是功高震主的事他也不大敢面对所以才会削弱他的一些权力,旁人对太师的打压他也只当是看不到,因为只有这般才能让他更加相信那个男人没有二心。
“陛下夜里难以入眠,在午夜时分是否觉得体内分发热盗汗不止?清晨时候又觉得浑身发凉需得盖一层薄被?”许红妆在不久之后收回手细细问道。
这种事情一般太医看过后也都会问上一句,所以他的回答也是一样,“是。”
许红妆大着胆子抬头看了君皓乾的面容一眼,继而低头道:“陛下面部黄里透红说明心脾受损,并且侵犯了肾部,大抵在午间时候觉得腰疼厉害,觉得难以忍受需得在腰部之处垫一个软枕。”她说着往椅子那处看去一眼果真见到一个软枕。
这点已经足够验证她的说法,许红妆补充道:“夜里盗汗是为肺部积热,而晨间发凉,大抵也是与五脏有些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