妆等回答的模样立时就僵住了,缓缓低头思索了好一会儿时间,半晌歉然地抬头,“那真是不好意思,我一直以为是池塘的塘,未想竟是……”说着她也笑了。
一个男人用糖果的糖实在是她没想到的。
“我母亲说,我还未出生时便就爱吃糖。”何安糖含笑着道。
“爱吃糖好,想来令堂也是极其好的一个母亲。”许红妆笼统的赞了一声。
只见的何安糖笑意逐渐沉下,舔了舔唇上的将要散尽的甜味看向远处山头,“是,她很好,只是在我最想吃糖的时候却不能给我了。”
这份话,来的又沉又重。
许红妆手上抓了袖子,已是有些明白话中意思,斟酌着道:“总有人会在你想吃糖的时候给你糖,令堂想来也早就想到此了。”
“呵呵。”何安糖又是低低一笑,却再未回话。
许红妆不动声色地抬着眼睛瞄他一眼,只见他身子笔挺站在身侧,下巴微抬,双目半合,被长睫掩盖住的眸子里仿似有光缓缓流动,其中山色看不明朗,却好似能感觉到其中光芒略显暗淡。
话谈到这样的份儿上仿佛是说到了心痛之处,许红妆不由也沉了些早起的好心思。
两人就这般站立山头,遥望远方山谷,直至阳光直照才动了身子的往山下走去。
走了半会儿后,许是因为心情缓解了诸多,何安糖主动开口,“不知姑娘对荷花可有什么兴趣?”话音清朗,如最初那般。
许红妆也有些安然地挠了挠头,猜测着,“你不会是想着要带我去什么地方看荷花吧?”
现在这个季节荷花确实会开,满池塘的荷花若是映入眼帘必是也让人惊叹一番,她来此处许久,好似未有看到过那样的美妙场面。
“不是我想不想,只拘于你想不想。”何安糖露齿轻笑,“你若想我可带你去,你若不想,我如何带?”
许红妆对这解释感到新鲜,扬着眉头道:“此话说得倒是有理,既是如此,我应该恭敬不如从命才是。”
何安糖低头睨她,“原还有后话?”
“公子在京中多时想来也能在诸多人的口中听到我身上发生的事。”许红妆坦然的没有一丝隐瞒道:“那些人怕是视我为怪物几日,还说什么不详之言,若是与公子走在一处怕是会将一身霉运过度一些与你。”
何安糖眸光渐深,“怪物?”似是有些火气喷了一些出来,“原以为京中无刁民,如今听来,倒是比小地儿的刁民还要令人不爽。”
听得他这像是第一次知晓这话模样,许红妆心底惊讶,抬头看他,“你不会从来都没听过这些话吧?”
“我知你发生了事。”何安糖面色泰然,下一刻又皱起眉头,似是心有不忿,“却不知那些人会有如此言论。”
嫉恶如仇?这是许红妆想到的第一个词,他现在的表情和言语确实与这词很是相搭,哎的一声把手背在了身后,大方道:“这些统不过都是小事,我并不放在心上,与你说了只是想让你不要沾惹上我的霉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