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的心当下又是一阵揪紧,忙伸手将她轻轻翻了个身。
他笨拙而又着急地就要帮赵清颜抹眼泪。却被她咬着唇躲避了开来。却见那两只粉嫩的玉拳狠狠砸向他的胸口,她口里哽咽地怒道:
“都怪你!若不是你,她们怎生的会这样说话。本宫生这么大,还从未、从未……”
赵清颜气得已经有些说不上话了,只剩得指着十七的指尖微微打着颤。
她如何也料想不到,旁的人竟都是这般在背后议论她的。
那些个不堪的字句,哪里是在评论骠骑将军府上的将军夫人,或是宫里皇帝见了都要轻声细语敬一句“皇姐”的平阳公主?那分明是在议论一个勾引将军不务正业、荒淫无道,甚至不守妇道,欺辱夫婿的狐媚女子。
可是她何时碍着他行军?分明是他自己一意孤行地偏偏要半路折回来。
还有每日的例行操练,她也曾提过虽说军营里有提督督促着,他作为主帅、将军万不可轻易懈怠。而那十七则是前一日口中说着下次操练时,他总归是要去看两眼的,可是等到了第二日,她依旧是在他强有力的怀抱里幽幽转醒的。
她嫁去将军府的这几日,确是有些过于荒唐了。且不说第一天因了他的前夜的不知节制,日上三竿才醒,在女儿面前闹了笑话。今日更甚,若是没有方才那春情秋香,岂不就是光天化日之下在将军府花园内又被他弄了一遭。
这般放荡的行径,又岂会是她从前做得出来的事?
如此一想,她也只得将气全数撒在身旁的男人身上。
十七平日里料理军中事宜,也算得上是个稳重妥帖的人。只一遇上面前这娇人儿,他的脑子变像是被浆糊堵住,直接不会转了,更不要提猜透她这么一颗七巧玲珑心,现下到底在想些什么了。
见她眼睫上还沾着泪呢,十七小心翼翼地就要伸手过去,却被她“啪”的一下又给打开。
她沉着脸,话也不说就坐起身,十七见她竟是一副要走的样子,心里一下子更慌了,连忙也跟着一骨碌爬起来,手忙脚乱地挡在她面前。
“平阳你别气,都是我不好,是我不好。外面凉你就先别出去了,就在屋里,有话好好说好不好?”
男人的身形高大,只那么坐着,就和一座山似的。她往左移,他跟着往那边移,她往右挪,他伸出长臂立马将她拦在里侧。
赵清颜盯住他,怒目圆瞪。却见十七的薄唇抿得跟蚌壳一般,带了几分坚持地挡在那里,就是不愿让她下去。
两个人的体格体力实在悬殊,赵清颜没辙,只得瞪着他,发狠地捏住他身上皮肉,又是掐又是拧。口中斥道:“让开!谁允许你挡着本宫了!”
那十七自然是不愿意让的。
赵清颜的玉手软绵,指尖也是嫩生生的青葱一般。偏偏他又是个皮糙肉厚的,身上便跟铜墙铁壁一样的硬,她咬牙切齿地掐了半天也没掐着什么。
起初十七瞧见了这个,心中不免觉得无奈又有些好笑,任着她在自己身上乱抓一通。
可不曾想,也许是掐不着他的恼怒,亦也许是被人背地里议论的羞愤。她黛眉轻皱,长睫一颤,竟委屈地又是滚出几颗泪珠下来。
十七吓了一跳,哄着劝着对方也是不应。
最后没法了,十七只得倾身上前,放松了浑身肌肉。握着她的手就探向自己的腰际,专门挑那些软肉多的地方,主动让她掐。
“平阳,你别哭,别气。你继续打我,你再掐我好不好?你气不过,我就帮你打,好不好?”
而那赵清颜眼前雾蒙蒙湿嗒嗒,便是瞧见这男人老实巴交,却又局促紧张的模样。只是因了她流了几滴泪,便急得话都不会说了。
原本气得难受,瞧见这一幕,胸臆间不知是涌入了一股子什么东西,又酸又涩,隐隐却又似乎有一点甜蜜的感觉。
偏偏这个时候又想起灌木丛中听见的那些言语。赵清颜嗓音发哽,红着眼眶哑声质问他:
“你是不是也同那两个美人一般,觉着本宫成天都欺着你,不给你好脸色看呢。”
十七愣了下,显然没想到赵清颜为何会忽然问他这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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