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赏都是顺理成章的事儿。
故,与他同住一帐的兵士,瞧见这小哥情绪不畅,似乎有些什么心事儿。自然恬着脸凑上来想要讨好人家,想着若是日后若是发达了,也能分到自己一小份羹。
只是对方性子冷淡,若是平白无故地上前直接问询,便显得有些刻意了。
就在那李魁苦恼着该如何开口的时候,有次他比十七先回营帐,眼尖地瞥见十七榻上似乎摆了一个银白的小盒。
他好奇地凑近一看,瞧见那小盒不过拇指大小,却是精巧细致的很。
便是不知道具体是当做何用的,也晓得这么馨香的小玩意儿必然是女人家的东西。
李魁自然而然地联想道同帐小兄弟这几日沉闷的表情,再看一眼这模样考究香气扑鼻的小盒。他用力拍了拍脑门儿,这才恍然大悟。
等那十七半个时辰后离开校场,已是出了一身的汗。
他随意擦拭一通便大步回了自己的营帐,准备换身干净衣裳早些歇息了。只是刚掀开帐帘,却见这几日一直同他住在一帐的李魁立在自己的榻边,脸上的笑容瞧上去带了几分怪异。
十七瞥了他一眼,却没有多言。同他点了下头便准备回自己榻上。
怎料还未迈上两步,那人却凑近身来,手一伸,拦住了他的去路。
十七蹙了下眉。
而那李魁终于等到了人回来,自然是高兴。想到方才心中的那个计划。他咧开嘴,冲着十七嘿嘿直笑:
“小哥这么晚了还在练武呢,这般勤奋,怪不得那副统领对你赞赏有加。不过这人呐,总绷着可不行,正所谓劳逸结合,偶尔还是要休息一下调节调节的。”
这个和他睡同一营帐的小兵,虽说每日操练时总爱偷懒打混,但对他倒是不错。
十七只当是没瞧见李魁的一通奇怪的挤眉弄眼,便当他是在好意关心自己的身体。十七点头道了句谢,便径自坐回自己榻上。
李魁已经把话说到这个份儿上了,面前这人竟还是一副不明不白的样子。他不禁在心中暗道怎会有人迟钝到这般地步?索性咬牙一脚上前,直接扯住对方的胳膊,就要往塌下拖去。
“现在时辰还早,我看小兄弟这几日情绪不振,便随我去外面散散心吧。我带你去个好地方,保准你去了那里,什么犯愁都给忘光,”
十七方才结束操练,身体已是疲乏,自然不愿现在再出去同这小兵士四处瞎晃。只是见李魁一脸兴奋,大有不带着他一道出去,誓不罢休的意思。十七感到有些无奈,便摇头婉转道:
“这位兄弟的好意在下心领了。只是副统领今早还吩咐我要静下心来,潜心为后面几日做准备,我恐怕不能……”
“同我出去走动一下,怎的就影响统领派给小兄弟执行的差事了?”
十七话还未说完,便被李魁扬声打断。
“若不是看在小兄弟你的人情的份儿上,若是旁人求我,我还不乐意待他去嘞。你这刚来的,你是不晓得那去处怎个妙哉可以形容。不但能让你忘掉忧愁,保你几日之后去剿那逆贼的老窝时,也能士气大涨,水到渠成。”
十七开始听这李魁说得玄乎,并未放在心上。可是后来听到那个地方竟是能鼓舞将士士气,甚至对探查敌情也有益处。心里不禁怀疑那去处该不会便是这军营之中的什么军事要地,藏了些平常时候看不得的兵法兵书一类。
这同帐的李魁,虽说平日里瞧上去靠不住了些。但再怎么说也比他早两年加入军营。若是被他知晓了这些军事要处,倒也并非没有可能。
而那一厢,李魁见十七坐在榻上没动,但面上瞧上去似乎已经有些松动了,当下觉得有戏。他眼疾手快地顺势一个用力,趁榻上的人一个没留神,便真的扯着他一路连骗带拖地去了帐外。只是,十七怎么也没有料到,李魁口里的“好去处”竟是军妓们所处的花帐。
那些个军妓一瞧见李魁身后带进来的人,眼睛都快瞪直了。
被卖过来充当军妓的女子大多都是些走投无路穷苦人家的女儿。成天面对那一群如狼似虎臭气熏天的兵士,何时见过如面前这般身形挺拔,肩宽腿长,面庞又极是俊朗的人物。
当下一个个粉面带羞,媚眸含春。扭着柳腰,争先恐后地抢着要朝那副健壮紧实的胸膛贴上去。
十七没有防备,难免被眼前这一幕吓了一跳。待他缓过神来之后,自然不会让这群脂粉抹得比刷墙还厚花枝招展的军妓们得逞。
他浑身紧绷,忍着怒意将她们一个个赶离自己一丈以外。
在李魁诧异的目光下,十七沉着脸,双拳紧握,冷冷道了句“告辞”。便头也不回地留下一头雾水的李魁一人,独自离开了花帐。
回到自己的帐内,十七回想起方才的那一幕,他胸口的怒意依旧无法平息。
这个李魁,原本见他模样也算老实,没想到竟会是这样不正经的人,
这样来回折腾了一通,十七也没了睡意。他睡不着,索性便翻身坐在榻上,掌了一盏油灯,翻看起营里早前配给的兵书。
偏偏在这个时候,帐外传来一阵细碎的脚步声,十七下意识便觉得是那李魁自花帐折回来了。
一想到他方才欺瞒自己那事,十七心中自然不快。
他背身坐在榻角,随后听见帐帘被掀开,却是头也没抬。冷着一张脸,动也不动。
直到那脚步声离他愈来愈近,一道人影在他身后直直笼下,遮住了那点油灯发出的本就微弱的光线。十七翻动书页的手一顿,他不耐地抿紧了薄唇,压制住心中的气焰猛地转过头去。
只是,当十七的目光一凝,没见着李魁的半个人影,却是瞧见自己榻边亭亭而立的一个身姿袅娜的玉人。
他傻了,瞬间惊呆了。兵书自指缝间“啪嗒”一声掉落在地上。
而这连夜大胆潜入军营中的,不是别人,正是那个此时此刻本该安安稳稳待在锦绣阁的平阳公主本人。
自十七此次离去以后,赵清颜一如往常地每日赏赏花,练练字,或是翻看一些玉文先生托人送来的话本。做着这些她平日里素来最喜爱的事情,她头一次感到有些兴致缺缺。
特别是到了夜晚十分,她独自躺在榻上,屋里生了暖炉,她依旧手脚冰凉。这个时候,赵清颜竟是开始有些想念前两日入睡时,总是紧紧抱住她的那个火炉般的宽厚胸膛。
十七离开了公主府,她竟也是想念他的。甚至想念到让她有些难以入眠的地步,
这个念头让赵清颜微微有些错愕。
错愕之余,赵清颜她想,自己这个时候大概是有些想见见那人的。
于是她便真的来了。
想见他,于是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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