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可也没慨然受了,而是冷笑了一声道:“嘿,英不英明的,都不过是虚幻罢了,能让我大胤之基业永续方是根本,况且要为父退让也不是条件的。”
哈,就要说到正题了!萧畏心中一动,已然明了自家老爹今夜与自己倾谈的关键便是在此,精神不由地便为之一振,躬身应道:“孩儿恭听父王训示。”
“嗯。”项王轻吭了一声,脸上的神『色』肃然了起来,眼中精芒闪烁地看着萧畏,缓缓地开口道:“为父可以退让,可以为了扫平外患而征战四方,甚至可以退隐林下,然,一待天下稍定,为父这一脉之子息当有与诸皇子齐同之际遇,这便是为父当初所得之承诺,畏儿以为如何?”
如何?靠了,老爷子如此精明的个人,不会连这么浅显的谎言都信罢,这他娘的算哪门子承诺啊,简直跟哄三岁小儿的屁话没啥两样!萧畏打心眼里就不信任弘玄帝,哪肯相信弘玄帝那等心机深沉之辈会有啥信用可言,也不相信自家老爷子会弱智到连三岁小儿都不如的地步,很显然,两只老狐狸心里头都绝对不会将这么个狗屁不如的协议放在心上,这些年来之所以相安事,不过是因外患未除罢了,而今,随着剑南与大理两藩覆灭在即,原先的平衡自是将就此不存,接下来两虎相争的局面怕是避可避的了。
“父王明鉴,古人尝言: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前车之鉴在焉,后事之师也,孩儿不敢或忘也。”萧畏偷眼看了看自家老爹的脸『色』,见其嘴角边挂着丝玩味的笑,立马便断明自个儿先前的猜测并差错之处,心神已定,这便毫不犹豫地道出了心中的真实想法。
“哦?哈哈哈……”萧畏话音一落,项王便即哈哈大笑了起来道:“为父不是文种,他也未必便是勾践,畏儿能有此见识,为父大可安心矣!”
“孩儿谨遵父王之命行事!”
萧畏乃极精明之辈,自是不会不清楚项王今夜说了如此多话,便是要自己助其一臂之力,而这也是萧畏不能拒绝的要求,道理很简单——从萧畏的角度来说,项王便是一颗大树,而他萧畏不过是牺身大树上的一支藤蔓而已,哪怕这藤蔓枝叶已有了茂盛的趋势,可依旧是颗藤蔓,一旦大树倒了,藤蔓也难以独活,个中道理萧畏心里头跟明镜似地清楚,又岂会有丝毫的抵触心理,这便紧赶着便躬身表态道。
“嗯,好,畏儿所言为父记住了。”项王笑呵呵地一抬手,示意萧畏免礼,只是简单地说了一句,却并没有说明将如何用萧畏,反倒是转开了话题道:“畏儿对眼下这一战可有甚看法么?”
萧畏显然没想到项王如此快便转开了话题,不由地便为之一愣,不过么,倒也没怎么迟疑,毕竟自打领了劳军之任务之后,萧畏就始终在关注着这一战的情形,到了白帝城之后,更是从那名前来迎接的水军统领处得到了详细的军报,对战事的总体走向早已了然于心,此时听得自家老爹问起,自是有备而患,这便躬身应答道:“回父王的话,孩儿以为决战之时机已成熟,是到了全歼两镇主力的时候了。”
“嗯?此话怎讲?”项王笑了笑,没有对萧畏的话进行点评,而是接着追问了一句道。
“乌震天既灭,两镇已不足为惧,且孩儿以为前番先锋军败必定是父王之计,当是为诱其主力齐聚,而后一鼓而歼之,此战胜后,两镇平矣!”萧畏丝毫没有隐瞒自己的意思,将自己的猜测直接了当地道了出来。[
“畏儿能作此想,为父忧也,时候不早了,早些歇息去罢,明日一早随为父赶赴前线。”项王依旧没有点评萧畏的话,只是笑着挥了下手,示意萧畏自行退下。
“孩儿告退,父王也请早些安歇。”
萧畏早已困顿得很,此际见自家老爹下了逐客令,自也就不再多逗留,起身行了个礼,便即退出了中军大帐。
“殿下。”天时一晚,一见到萧畏总算是走出了中军大帐,等得心焦的燕云祥忙迎上了前去,紧赶着躬身招呼道。
“嗯,加强警戒。”萧畏头脑发昏,实心再多交待些旁的话语,这便简短地吩咐了一句之后,大步走进了自己的帐篷,也顾不得要去梳洗一番,一头便栽倒在了床上,然则翻来覆去了好一阵子,却始终法入眠,今夜与自家老父交谈的情形不停在脑海里盘旋着,这才赫然发现今夜所谈看起来似乎不少,可说到实质『性』的东西么,居然半点都没有,不由地便令萧畏想得有些子烦心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