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程可都是大事,一样也耽误不得。她倒是记得他们原先安排的要去医院探望逄敦煌的,看了坐下来往面包上涂着黄油的陶骧,问道:“那你今天是不是没有空闲……”
她话还没有说完,就见陶骧好整以暇地说:“有。你不如同父亲和母亲一道去接机。晚些时候我同你去探望敦煌。”
静漪微皱眉头,说:“这该有多麻烦呢?”
“不麻烦。”陶骧说,一副不容质疑的神气。静漪无奈,只好听他的安排。想到要同公婆一道出门,又是这样的场合,难免要郑重其事地装扮。她看了看自己身上。陶骧见她如此,便说:“这样就很好。”
静漪看看自己身上,是极简单的姜黄双绉短旗袍,换套首饰也很看得过去了。她本就怕麻烦,陶骧这么一说,她也就顺水推舟。忽的想到昨晚上的事,问道:“可是知道昨儿夜里到底怎么回事?”
陶骧端起咖啡来,啜了一口,眼都没抬地随口说道:“大哥那边儿的。没什么大不了的。”
他翻着报纸,看上去根本没把这当回事儿。静漪想想,还是有些疑惑,却也没有再细问。她看了一眼趴在角落里的白狮——许是昨晚闹腾的凶,今早它动也不动地缩在角落里呼呼大睡——她轻声地说:“这会儿你倒是睡的好了,昨儿晚上那么折腾人。老这样可不行,谁受得了啊?”
陶骧听了,嘴角一弯。
等到两人用罢早点,陶骧说:“我赶着出门,你替我问安吧。”
静漪点着头,和他一起往外走。
到门口要分道扬镳,陶骧说:“碧全和无瑕和大使夫妇同机。”
静漪刹住脚步,看着陶骧。
“真的?”静漪惊喜,“你怎么不早说?”
“现在说也不晚。”陶骧说。
“你成心的!”静漪大声
说,脸都红了,显然是高兴的。
陶骧微笑,道:“碧全是为公事,陪同大使夫妇访问;无瑕既是公事也是私事,主要是来看你的。”
“我知道的。”静漪有些得意地笑着,挥着手让陶骧走。这下她对去接机有了很大的期待。兴奋的竟然手心要冒汗了。
陶骧笑着转身先走。
走出几步远去,回头见静漪还站在他们的院门口看着他,晨光中她的笑容格外灿烂些……
静漪心情一好,脚步都轻快些。
秋薇跟在她身后,好笑地看着她。主仆俩议论着这件意外之喜,很快便到了萱瑞堂。
进了门,秋薇先发觉有些异常,她悄声提醒静漪。静漪正在兴头上,并未留意太多,直到进了上房门内,才觉得今日萱瑞堂里外都肃然无声。
陶老夫人正在内室,面前只有陶夫人。
静漪进去跟别问安,两位都应了。陶老夫人让静漪也坐。静漪便坐了下来。她悄悄看着陶老夫人和陶夫人的神色,信徒便是一凛——两人板着的脸,都仿佛挂了一层寒霜。
陶老夫人沉声道:“咱们竟然是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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