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幻幽醒来的时候,眼前仍是那一片空荡荡。指尖涩意犹在,那是卡西迪奥的血,虽说她知道他不会死,但是,这样亲自扼杀的行为……………,
她还记得他的笑容,仁慈且鼓励的笑容,偶尔会抓着她的手,手掌宽厚温暖。那是怎样的美好,他们生活在小小的阿布夸克市,忙着上学,忙着教区的各项活动,忙着攒钱,日子无比充实,忙碌同时却也是快乐的。
只是醒来后,谁又知那宿夜凄凉?
坐起身,掀开窗帘,对于山顶的大火她一点也不觉得意外,只是心口像黑洞一样的空,却是怎样也填不满的。她就那么静静地坐着,视线所及解释绵密无尽的黑漆漆一片,只有那丛火焰,仍在燃烧。
经年而过,因为莫名其妙的原因被人封闭了灵魂,她渐渐开始遗忘,甚至慢慢模糊了脑海里温暖的笑容。触目可及的,只是欧阳聿修时近时远的脸庞,她想要抓住的力量还有温暖。
然而,她刚刚伸出手,便如同触电一般迅速收回,额上冷汗涔涔。
她怎么可以忘记,她的承诺,她给予兄长的承诺。
怎么可以。
“咦,ANGEL,你身体好了?”埃里维斯拉开车门,看到白幻幽倚在窗口怔怔的凝望着,便拿了件外套准备罩在她肩头。
从没想过,因为一件礼服会在这个地方再一次重逢与别离,白幻幽看着终于熄灭的大火,身体微微一侧让开埃里维斯的手,低声道“埃里维斯,因为突然有灵感,所以我打算尽快回英国,希望能赶上圣诞节前的促销活动。这样那样的辅料,希望还有得剩。
埃里维斯一双眼眯了起来,眼前的白色身影不知为何仿佛回到了初识时的清冷。他微微挑起了嘴角,表情仿佛玩味。“我去订飞机票,你再睡一会儿吧。”
“好。”白幻幽应着,低微的声音,没有任何的动作,没有任何的表情。回去以后就要开始找房子了么,搬家什么的,其实真的好讨厌。
带着这样那样的念头,白幻幽乘坐的飞机缓缓滑过天空。看着窗外的碧蓝色矢空和雪白如棉絮的云朵,她将头抵在窗户上,神情落寞而悲伤。
“身体还是觉得很疲劳吧。”旁边的埃里维斯拿出书,悠闲地开始看起来“累了就睡一会儿,反正时间还有很多。”
白幻幽听话地点点头,拿出眼罩,戴上,闭目养神。
“ANGEL,醒醒,我们已经到达目的地了。”埃里维斯轻轻摇了摇白幻幽的肩膀,这一路她一直睡着,虽然不知道为何会这样疲惫,但是,从她的呓语中似乎能够听出来,在他不知道时候似乎发生了一些不愉快的事情。
哎呀哎呀,欧阳走得时候可是郑重地将ANGEL交给他保护,如果出现什么问题,他可是会很自责的说。
“白幻幽摘下眼罩,懒懒地坐起身,脸上的表情变幻了好几种,很是微妙。只是走出飞机场看着那个明显是来接埃里维斯的汽车,她很自觉地走向另外一边。“ANGEL,你走错方向喽。”
“我先回公寓了。”白幻幽嘴里轻轻吐出几个字,没等埃里维斯反应过来,便大步离开他,朝着地铁站的方向走去。
“嘁。”埃里维斯对身后的男人摆摆手,然后追了上去,嘟起嘴巴小声道“人家很希望你和我一起过圣诞啊,女孩子怎么可以这么生硬的拒绝别人的邀请呢。”
“我不会去的。”白幻幽毫不犹豫地拒绝,然后直接走入地铁站,然后对着准备去买车票的埃里维斯挥挥手“所以,我们新年后再见喽。”
看着她远去的身影,埃里维斯挠了挠下巴,叹息道“这样的毅然决然,真是让我一句辩驳的话都说不出来。”
抓着扶手,身体随着车厢轻轻摇晃,白幻幽长吁一口气,回去以后先做什么呢,收拾房间,整理辅料,画设计草图,还是继续安安静静地睡一觉。
从兜里拿出脚链,白幻幽摇了摇头,它曾经消失却又再次出现,到底代表了什么意义。夜将它送与她的意义仅仅是因为她已经获得“魅”
的资格么?不明白,不明白,完全想不明白。
现在这些暂时还不是她该想的,调查应该先从九凤院家开始。明明是夜给予她的假身份,但是,不论在夜的口中,还是卡西迪奥,甚至是她那位便宜的祖母以及天宫莲,都言之凿凿地谈及她和九凤院的夙缘。
如果,她的身体里真得留着九凤院家的血,那么,她到底是谁?
为什么父母一直对她如此冷淡……
也许,她是私生女,所以才不为父母所容。他们赐予她姓氏,赐予她富足的生活,赐予她仅有的哥哥,除此以外,他们无法给予她任何感情。
这些疑问,一直萦绕在她的心中,可她却从未主动去找寻〖答〗案。
母亲,印象中,她一直住在疗养院,可是,从未有人告诉过她疗养院的名字。还好,她记得母亲的名字,所以,拿出手机,听到对方接通,白幻幽轻声道“瞿靖估,帮我查一个人。放心吧,这个人凭借你的能力绝对可以找到,因为,将近二十年的时间,她都住在疗养院。
是的,她的名字是——林依然。好,我等你的回音。”
对于母亲,她并没有太多的感情,因为一点印象都没有,甚至,她都不曾见过她的照片。现在想来,真是觉得荒唐,这样不切实际的生活为什么她可以那样安然地度过。
走出地铁站,换成公车,然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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