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怕这点贼军”朱军前列的新兵蛋子们何曾见过这种嗜血的眼神,只觉得对面的六千官兵犹如六千头狮虎野兽,仿佛要跳起来咬人一般,腿脚不由自主地打起闪来。他们惊吓之下,都转头去看朱元璋的号令,却见朱元璋动也不动,什么命令都没下,只是骑在马背上好整以暇地看着他们。
这些新兵这时才想起,事先朱八哥已经向他们吩咐过,只等官兵开始冲锋,他们就分成两只千人队,向左右两边跑开即可。心中稍定,但是腿脚还是忍不住直打闪。
不一会儿,两军进入一箭之地,官兵率先开始放箭,前排的新兵蛋子撑起盾牌来防御,他们经验不足,气势又被官兵压住,盾牌与盾牌之间诸多空隙,防御不够严密,不一会儿就有多人中箭受伤。前列军阵发生了轻微的波动与凌乱,士气大挫。幸亏弓箭威力不大,虽伤不死,新兵蛋子们倒还不至被一阵弓箭给吓崩了。
一些贼兵开弓回敬官兵一波箭雨,收效却甚微,几乎没有给官兵造成多大的困扰。
不一会儿,两军已近五十步。
这时刘成功和王锡同时挥动令旗,军中战鼓猛击,轰轰如雷,六千官兵狂吼一声,撒开大步,猛冲起来。
朱军前列的两千新兵见官兵开始冲锋,想起朱八哥事先下的命令,便知道现在可以逃了,于是发声怪叫,扭头就跑。
这两千人分成”明末朱重八”了两个千人队,按事先的吩咐,应该是向着两边跑,但是慌忙中有人跑错了方向,想向后面跑,却见后面是一千名身披重甲的朱军重步兵,钢铁一般的阵列分毫不动,竖起盾牌来,顶住了他们,让其无法冲乱自军的阵容。这些掉头向后跑的人这才醒悟朱八哥为什么叫他们向两边跑,怕的就是他们冲乱自己人的阵形,不由得向重步兵们叫道:“哥哥们原谅则个,兄弟急切之间跑错了。”一边说着一边重新找准方向跑开。
两千人分两股向两边退开,就如同在朱军的军阵前面打开了一扇门。
刘成功和王锡刚开始还以为贼军太不经打,还没交战就要溃散,突然视野一宽,就看到对方的军阵从邋遢的弱旅,一下子变成了一强军。
两千新丁分开之后,露出来的后面的贼兵,个个都是身经百战的悍勇之徒,而且身披重甲,看起来刀枪不入,再看这些甲兵头盔里透出来的眼神,居然也是血红一般,犹如嗜血的怪兽。
“哎呀?”刘成功大吃了一惊,这才明白,贼军用弱兵在前列阵,强兵却放在后面,这种兵法简直莫名其妙,什么意思?
王锡反应比他快,低声道:“贼军不愿意一开始就露出真容,怕我们拒守城池不出,故意用弱兵引诱我们来攻,当官队开始冲锋时,我们就算想收手也来不及了,这时候下令退兵,只会让军阵混乱,说不得只好拼一拼试试。”
官兵势成骑虎,虽然明知前面的”娱乐秀”铁疙瘩难啃,但军阵开始冲阵,却是收之不及,心中只想:这些贼军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铁甲,但是你们终究是贼,当不起天兵一击,怕你们做甚?
人同此心,又争功心切,便挺着长矛和盾牌,向着重步兵硬冲过来。
此时,朱元璋还是坐在马背上没动,这种小仗,他已经不需要亲自出手指挥了,锻炼手下的将领更加重要,他对着旁边的许人杰道:“交给你了。”
许人杰大喜,展动令旗,军乐队敲响战鼓,中军的一千名铁甲兵巍然不动,两翼却又突出两只火铳部队来,各有两百人,共四百名统兵,这些铳兵的火绳早已点燃,出列来将铳柄顶在肩窝,双手扶正,瞄准官兵,只等火绳烧尽。
刘成功和王锡大惊失sè:“贼兵有铳?”
大小曹、洪承畴其实都先后被朱军火铳兵打过,但是官兵系统混乱,统属不明,情报共享并不及时,是以除了陕*西本地兵之外,别处的官兵还不知道朱八军的本事,乍眼一看,怎不吓得心惊胆战?
只听到啪啪啪啪如炒豆般的铳声响过,官兵冲在最前面的倒下了近百人。不管是拿矛的还是拿盾的,中铳立倒,无一例外。官兵们楞了一楞,被唬了一跳,但是后军滚滚而来,前军怕也得上,硬着头皮继续向前冲。
这时朱军中间的一千名重步兵已经以排山倒海之势开始前压,“嘿哈”一声齐吼,钢铁铸成的墙壁迎向官兵压来,两军的长矛互相捅刺,走在最前面的士兵顿时激烈地交战起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