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完全撕破脸了?”
“翻脸又如何?”身后传来一个洪亮的声音,罗纲转头,便看到萧定与一个蓄着山羊胡子的儒生策马并辔而来。“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在大名府,我先去拜见的可是崔安抚使。”
“大哥!”几人一齐叫道。
萧定点了点头,指着身边的儒生道:“徐宏徐长生,在夏府尊身边做事的,这一次跟我们去天门寨,把一应相关事宜敲定做妥当。”
“崇文,雨亭!”徐宏笑容可掬:“久仰大名,今日终于得见。”
罗纲却是嘴巴一撇道:“徐先生,你对崇文很有可能是久闻大名,我,只怕是才刚刚听到吧?”
徐宏也不尴尬,反而大笑起来:“罗雨亭果然是真性情,不矫揉造作,也难怪能入萧公法眼,能得萧家大郎二郎看重,被招为萧府乘龙快婿。”
说着这句话的时候,眼光不经意一扫一边低着头的萧旖。
萧旖轻哼了一声,却是一带马匹,向着一边走去。
“夏府尊这一次可是一箭双雕了。”萧诚微笑着对徐宏道:“这大概也是徐先生的手笔吧?”
“崇文却是谬赞了,大主意是夏府尊拿,我不过就是拾漏补缺而已。”徐宏摇头道:“而且崇文,府尊是真心欣赏大郎的,即便没有这些土地,府尊会对长卿的移镇大力支持的。”
“如此,那倒真是多谢了。”萧诚笑道:“徐先生,广锐军在那边可不止有土地,还有房屋,还有许多无法带走的器具,比方说石碾子,冲臼啊等等,这些,徐先生可以作个价否?”
徐宏仰天长笑:“只怕谁也想不到,萧家二郎这位读书种子,竟然也是锱铢必较之人啊!”
“如果家无余粮,又怎么能安心读书呢?”萧诚长叹一声道。
“放心吧!崇文,我此次去,就是落实这些事情。”徐宏道:“对于夏府尊来说,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既然已经出手了,那这个人情,是一定要落下的。”
萧诚微笑点头:“夏府尊是个厉害人。反正与崔安抚使这一次是翻了脸了,那就不如把这一个下马威再给得更足一点。”
徐宏心中微惊,与夏诚对视一眼,却是不约而同的点头微笑起来。
队伍浩浩荡荡,却是行走极快,一天时间,竟然便走出了五十里路。
开始安营扎寨的时候,不速之客,却是终于来了。
听到来者是谁之后,徐宏微笑着自觉地找了一个借口避开了。
河北安抚使帐下管勾机宜文字崔谨崔子喻终于在得到消息之后反应了过来,一路策马快奔,直追萧定。
“长卿,你这是要置我们兄弟多年的交情于何地?”看到萧定的第一眼,崔谨愤然将手中的马鞭子用力地掷在地上,瞪视着萧定,怒道。
萧定不说话,却只是拿眼看着崔谨,直看得崔谨脸色终于垮了下来,一脸颓废之色之后再道:“子瑜兄,我到了大名府之后,第一个去拜见的,便是崔安抚使。即便崔公对我是避而不见,昨日席间,我也多次向子喻你提起过,但子喻你却总是顾左右而言他。萧某麾下上万人从河北移镇陕西啊?这岂是儿戏,没有十足的把握,我敢走吗?”
“长卿,你给我时间,我马上去找父亲,一定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夏府尊能给你的,我也一定能给你。”一把抓住萧定的手:“长卿,你我可是从穿开裤档的时候,就一起玩儿的,这些旧情,你岂能忘记?”
“子喻!这是国事,岂关人情!”萧定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你也知道我为人,既然已经答应了夏府尊,那就绝不会反悔的。也不瞒你说,夏府尊的幕僚徐宏徐先生,现在就在我的队伍之中,这件事,已经是无可更改了。而夏府尊答应我的东西,也足以让我安稳地移镇陕西。”
“长卿!”崔谨后退了一步,厉声道:“你可别忘了,我父是河北安抚使,你走得妥不妥当,总也得我父亲点头才行。”
萧定微微一笑:“我移镇陕西,乃官家钦定,不知多少双眼睛盯着呢!我要是受了半分委屈,遭到了格外刁难,只怕御史台的那些乌鸦可就找到新目标了。这几年来,御史台没有扳倒过一位相公级别的大员,真愁得没办法呢?崔安抚使要是凑上去,只怕最开心的就是他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