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远侯摇摇头:“我不涉朝政已久, 以前懂的那些东西也早就荒废了,留下怕会误了殿下的事, 而且犬子今早受凉身子有些不大好,我还得回去看着他,免得他母亲一个人守着犬子心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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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眸色微顿:“江世子身子又不好了?可要请太医过去?”
定远侯说道:“多谢太子,犬子那是老毛病了,来时也带了药,无须劳烦太医。”
太子见他拒绝也没强求。
定远侯走了之后,安国公和太子便朝着一旁东宫营帐走,安国公突然开口感慨:“定远侯夫妇爱子情深,这些年恨不得把江世子捧在掌心里护着,前些时候还听闻江世子才犯过病,这次又来猎场受了惊吓,他们怕是要操心了。”
太子脚下停了停,神色微沉。
沈却早前就已经跟他说过那江毓竹有问题,定远侯府也绝非表面上远离朝堂不问世事。
江毓竹那身子三天两头都会病上一场,十有九次见他都是病怏怏惨白着脸,所有人都知道定远侯他们这些年小心翼翼养着江毓竹,就怕他受半点惊吓,可这次怎会让他来围场这种地方,偏围场还出了事
安国公仿佛不经意说了句,抬眼就道:“靖安伯他们来了。”
太子收回思绪:“先问问他们刺客搜捕的如何了。”
围场之中气氛紧凝,所有人都呆在自己帐子里不敢擅自外出,唯恐担上个谋害圣驾的罪名。
锦麟卫和禁军的人四处搜捕林间行刺之人,连带着守在外围的京郊四营也将猎场周围里三层外三层的搜了一遍,绝不放任何一个刺客逃离。
白锦元和赵愔愔知道薛诺受伤,第一时间就赶了过来,只是二人还没入内就被沈却挡在了帐外。
“宁太医还在里面替阿诺看伤,陛下也已叮嘱了人好生伺候。”沈却伸手拦着他们,“宁太医说了不许旁人入内。”
“阿诺要紧吗?”赵愔愔也没强求,只担忧道。
沈却说道:“伤的有些重,不过性命无忧。”
赵愔愔这才松了口气:“人没事就好人没事就好”
天知道她在林中突闻天庆帝遇袭,薛诺救驾重伤昏迷,魂儿都被吓没了一半。
白锦元在旁忍不住开口:“到底是怎么回事,好端端的狩猎怎么会惹了狼群,而且陛下身边全是禁卫,阿诺怎么会跟陛下扯到了一起?”
赵愔愔闻言也是在旁恼怒说道:“对啊,我之前看萧池、燕凌他们都没怎么伤着,萧池挨了二十大棍还能走动来着,怎么就阿诺受了这么重的伤,那些禁卫都是吃白饭的吗?!”
沈却目光落在二人脸上片刻,才缓声说道:“事出突然,谁也没有料到。”
白锦元问:“就没查出是哪个王八犊子下的手?”
沈却摇摇头:“哪有这么容易查清楚,能在陛下身边动手十之八九是内廷司与外间勾结,锦麟卫和禁军也已经搜查九黎山,陛下身边的人也都在一一排查,想要结果恐怕还需要一些时间。”
他只点到即止说了一句,就朝着二人道,
“阿诺还在昏迷,陛下破例让她留在皇帐这边看伤,可其他人终究都还有疑。你们先回去吧,免得惹了旁人的眼。”